妇人原本在默默垂泪,闻言立即抬起头来惊讶道:“小神医知道这是什么?”
见屋里的人都看着,就连师父也对她点了头。
她方才道:“这种病因成因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同室操戈。
夫人初怀孕时应是双胎,其中一个强壮的胎儿在育过程中,为了抢夺母体的营养,将另外一个过度弱小的,同胞兄弟或是姐妹吸收掉、或是将其包裹其中。
就好比同室操戈,相煎太急的结果。很显然,你家孩子就是这种情况。”
“能治么?”
这才是夫妻俩最关心的结果。
陈员外道:“我家五代单传,我到如今这把年纪,也只得这一个孩子,若是,若是……我也活不下去了。”
说着亦是红了眼。
蒋禹清道:“能不能治这个问题,目前我给不了你们明确答案。
若是你们愿意,可先在此等候,待我和师父带他进室内用专门的工具检查过后方可给你们答复。
夫妻俩寻医问药数年,终于遇到一个没有把孩子当怪物,并且一眼就能说出病因的大夫,自是满怀希望。
蒋禹清同自家师父交换了个眼神,亲自牵了孩子跟着邱神医,往里头的休息室走去。
为免暴露灵境,一进屋蒋禹清就用灵气使孩子睡了过去,之后把他和邱神医都带了灵境。
x光一照,果然如蒋禹清推断那样,孩子腹中的就是个寄生胎。
只要手术取出,孩子以后的生活就能回归正常。而且手术难度也不算大。
师徒俩交流了一会,统一了说辞后,便带着睡着的孩子和x光片出了灵境。
陈员外在外头已经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了,见邱神医抱着孩子出来,吓了一跳,忙问:“大夫,我家孩子怎么了?”
邱神医道:“无事,睡着了而已。”
陈员外接过孩子,满怀期望道:“神医,我家孩子的病,可能治?”
这已经是夫妻俩最后的希望。
邱神医点了点头道:“能治是能治,就看你敢不敢治了。”
陈员外道:“还请医详细告之我等。”
邱神医便拿着那张x光片,走到窗边,借着阳光的照射对夫妻俩道:“这张图片就是你儿子腹中的情况。
看,这一团血肉就是那个寄生胎,没有意识,骨胳也只长了很少的一点。
只要在你儿子肚子上开一道口子,取出这畸胎,往后便可如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陈夫人听了却是哭了起来道:“神医,这破开了肚子还能活吗?”
邱神医白了她一眼道“怎么不能活。
你不见京中宴老帝师的儿子,国子监的田祭酒田大人,不也是肠子生了病,让老夫开刀给治好了吗。
半个月前做的手术,昨儿就已经回归国子监点卯了。”
其实夫妻俩也听说过这回事,当时只是半信半凝,现在亲耳到邱神医承认,又看到这张清晰显示出儿子肚腹中情形的奇怪图画,夫妻俩最终选择了相信。
短短小半个时辰,在不伤人分毫的情况下,将人肚子里的病灶摸得一清二楚,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由不得他们不信。
既然要做手术,就必须把手术中可能出现的及家属需要承担的风险,皆尽告之。
如同上次在宴府那般,列了一个详细的手术告知同意书,让这陈员外夫妻俩个按了手印,并将手术定在四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