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利一想就知道,他妈肯定是去田橙家了,好在他有一次病情反复,跟喻兰川来过田橙家问话,急急忙忙骑车出来,恰好遇到一辆出租车,急中生智,把自行车一锁,打了车就来了。
幸好来得及时。
田橙感兴趣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大妈,是谁告诉您我们的药吃死人了?”
田橙觉得很不对劲,志愿者是早上死亡的,下午张母就得到了消息,还找到她家里来,这事怎么看都不像偶然的。
说起这个张母很不好意思:“橙子啊,是大妈糊涂,被人一煽动就相信了……”
“不是,妈,您就别自责了,先说这事是谁告诉您的,这人肯定没安好心!”
张胜利一看他妈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赶紧把话引回到正题上。
据张母的描述,跟她报信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同志,******,梳着两条短辫,齐刘海,模样还算周正,穿着现在流行的蓝色小翻领上衣,黑色裤子,黑色布鞋。
“……那姑娘说着一口普通话,挺有礼貌的,她说我家胜利吃的药昨天吃死人了,还说凡是吃这个药的人,就算不死也会留下后遗症,她于心不忍,特意来跟我说一声,让把药先停了,至于后续的损失,可以找田橙同志,她通过这药赚了好多钱,也是时候让她拿出一部分来,给大家治病。”
说到这儿,张母有点讪讪的:“小田啊,我真没打算跟你讹钱,就是担心胜利的身体……”
“妈你是怎么知道田橙家的地址的?”
张母脱口道:“当然是那个小同志告诉我的!啊呀不对,她果然没安好心!”
把田橙家的地址告诉她,还怂恿她来找田橙的麻烦,可不就是没安好心么?
张胜利一脸的无奈:“您也没问她姓什么叫什么?”
“我问了,那姑娘说她叫张珊。”
张胜利和田橙对视一眼,田橙摇头:“我不认识。”
张胜利也摇头,这人显然是故意挑事的,肯定不会留真名,看看这名字起得都不上心,张珊不就是张三么。
这该怎么查?
“算了,反正事情终究会调查清楚,”
见张母和张胜利都是一脸的愧疚,田橙安慰道:“也不是哪个人说了就算数的。”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谢彦还在外面给那些人解释呢,让他回来吧。”
没等她说完,张胜利就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出去找谢彦,就在这时,田橙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她低头看过去,喻兰川握着她的手,对她笑了笑:“我来晚了,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没说对不起,可眼神里却明明白白地表露着歉意和自责,田橙也笑了,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不怪你。
吃完了一整只烧鸡,肚儿圆溜溜,嘴儿油光光,行动都有些不便利的田喵猫慢腾腾地走过来,看了看两人交握着的手,对喻兰川翻了个白眼儿。
办正事儿的时候不见他,现在它费心费力受憋屈地把事情解决了,他倒出来献殷勤了!
很奇妙地,喻兰川居然明白了猫儿的意思,一时间倒有点惊讶,这骄傲中带着点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还是只猫吗?
肩头一沉,聒噪的鸟叫声在耳边响起来:“来迟了,你又来迟了!”
喻兰川点了点田小乌的小脑袋,苦笑一声,今天他是来迟了些,可橙子家这些猫儿鸟儿的,真不是成精了吗?
……
有了调查的方向,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出事的那名志愿者在报名体检时,隐瞒了患有银屑病的事,在服用实验药物的同时,还服用了自己配制的,含有汞和砷等有毒物质的药剂,这种药剂他以前就服用过,只是这一次没有控制好剂量,导致了悲剧的生。
而死者的家属,其实知道大概的死因,这也是他们坚决不许对尸体进行解剖,甚至专程派了人在太平间门口守着的原因。
因为听说实验室的负责人是海外归来的,上一次的药物研制成功后,取得了巨大的市场利润,而现在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临床实验的新药,如果能成功投放市场,利润会更加巨大。
在这种情形下,家属决定,利用死去的亲人讹一笔钱,不能让他白白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