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当务之急,她得先给小姨写封信,问问小姨打算做什么生意,顺便帮小姨出个主意,看看货源什么的。
至于喻朝颜么?
“川子,你知道有一种开架自选服装的经营方式么?”
。。。。。。
喻家。
“开架自选服装?”
喻朝颜摇头:“你这办法不成,人多手杂的,万一被偷了怎么办,那么多人试来试去的,万一把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喻兰川已经听田橙给他详细地讲解过,这时耐着性子把开架自选的优势讲解一遍,喻朝颜听着听着,有点动摇:“听着倒是不错,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田橙说的,她说这个模式肯定能行!”
喻朝颜当时脸就拉下来了,听喻兰川说了这半天,她也心动了,觉得这办法好像不错,不过一听是田橙提出来的,她就有点不爽了。
喻兰川也不勉强:“橙子听说你准备卖衣服,特意给你想的法子,用不用在你,你自己看着办,将来万一亏了钱别来怨她,挣了钱也是你自己的。”
说完他就起身出门,留下喻朝颜一个人呆。
这办法听着好像真不错,要不要试一试呢?
可想到这是田橙出的主意,喻朝颜又觉得有点别扭。
喻兰川出门去找张胜利,一路上想了好多措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毕竟药物还在动物实验阶段,田橙说前世已经投入大批量生产,药物的毒副作用都很明了,可这话他怎么对张胜利说?
鸡丝粥散着香气,张胜利却是没有一点食欲,他盯着粥碗看了半晌,在张母殷切的目光下,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张母想劝他多吃点,嘴张了张没说出来,收拾碗筷进厨房去了。
张胜利家里的条件不错,父亲以前某部门的一把手,因为家里有海外关系,在之前的动乱被牵连,很是受了点儿罪,之后拨乱反正,又回到了原来的职位。
张母的工作比较清闲,自从儿子生病,她就跟单位请了假,在家专职照顾儿子。
端着粥碗进了厨房,看看儿子没跟进来,张母撩起围裙开始擦眼泪。
她怎么都想不通,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之前那么艰难都走过来了,孩子在乡下当知青,白天干活儿,晚上点着灯自学,硬是考上了人大,这么争气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
京城的各大医院都看过了,都说没办法,病理检查单寄给国外的亲戚,找了国外的权威专家看了,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一天天地瘦弱下去?
正想着心事,门铃响了,张母擦干净眼泪打算去开门,路过客厅先看了儿子一眼,却见张胜利正仰起头,用纸堵着鼻子,那鲜红的血正在迅地扩大。
张母惊呼一声跑过去,围着儿子手足无措地打了几个转:“胜利,咱们还是去医院吧?你听妈的话,咱去医院行不行?”
张胜利摇了摇头,指指冰箱,张母跑过去,手忙脚乱地取了冰袋出来,张胜利接过来敷上。
血慢慢地止住了,张母已经是泪流满面,她颤抖着手收拾了沾满鲜血的纸巾,回来坐在儿子身边,擦干净眼泪低声道:“儿子,咱去医院住着好不好,说不定这些日子过去,又有办法治你的病呢?”
张胜利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沮丧:“妈,不可能的,我不想去医院,看见那些病人,我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那咱不去了,儿子,你别再说那个字,你小舅在国外想办法,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张母说着,门铃又响了起来,两人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张母擦擦眼泪,过去打开了门。
喻兰川看到的就是张母红肿的眼睛,他礼貌地说明了来意,张母堆出一脸笑,连声让他进来。
喻兰川的来访让张胜利心情好了不少,他张罗着给喻兰川倒茶,拿水果,张母担心儿子削水果伤了手,急急地接了过来。
看着两个年轻人聊起来,儿子似乎也高兴了些,张母又是心酸又是高兴。
心酸的是儿子的同学已经开始实习,而自家儿子却只能在家里躺着,高兴的是,还有同学记着他,来探望他,说不定能让儿子情绪好一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同学的近况,张胜利的神色渐渐地就黯淡下来了。
喻兰川知道他心里难受,便岔开话题,张母也急忙安慰他:“没事的,等咱在国外找到好药,治好了再上班也不迟。”
张胜利摇头,喻兰川在跟前,他没表现出颓丧的样子,硬是挤出笑容:“妈你就别骗我了,我问过医生了,这个病国外也没办法治,没事,我能看得开。”
看不开又如何,年纪轻轻的得了这个病,看开看不开都是个死。
张母不再说话,她自然也是咨询过的,知道国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抱着一线希望等着。
现在的情况,没有有效控制病情的药物,就只能是等死了。
一片沉默中,喻兰川说话了:“阿姨,胜利,其实我有个同学,她所在的实验室研制出了一种新药,据说对这种病有疗效。”
像沉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张母和张胜利眼里同时闪出了光亮,张母一把抓住喻兰川的手,一迭连声地问:“你同学在哪里,在m国还是哪个国家?有没有办法把药带回来?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说到后来,中年女人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她扭过头去,用手掌擦着眼泪。
“阿姨您别着急,”
喻兰川递给她一块纸巾,转向张胜利:“胜利,其实你知道的,我说的就是田橙,她的教授所在的实验室研究出了新药。”
张母一听更急了:“儿子,田橙是谁,你也认识她?她是国外哪所学校的?”
张胜利眼里的光亮黯淡下来,他勉强笑了笑,对张母说:“妈您别一惊一乍的,田橙是京大的高材生。”
平时说起京大的高材生,那是自带光环,可面对国际公认的绝症,别说京大的高材生,就算是京大的教授,也未必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