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失笑:“那你可以跟我太姥说呀?”
“算了吧,”
喵猫翻个白眼,灯光下显得很是诡异:“我怕老太太打个板儿,把我当猫仙供起来。”
也是,它表现得再聪明都没事,毕竟聪明的猫多了去了,就是不能让人现它会说话,乌鸫会说话没事,大家只会觉得那三爷鸟儿养得好,但是猫儿会说话,不是成精又是啥?
猫仙的说法是它给自己脸上贴金呢,现它会说话,别人恐怕只会把它当猫妖。
不过打个板儿供起来么,田橙想了想,向来民间现妖精,不是想办法杀了就是供起来,以佟宛如的性子,杀了喵猫是不可能的,还真有可能给它供起来。
“那你就让供起来呗,好吃好喝的多幸福。”
田橙说,猫儿不高兴了:“行了,快别说这个了,你们那靶向药,研究得怎么样了?”
田橙朝它竖起大拇指:“您真是好样的!按您的指点,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猫儿撇撇嘴,眼里露出一丝鄙视:“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可惜你们这条件还是太差,大部分的仪器精密度不够,试剂杂质也太多,不然的话……”
田橙已经听过太多遍类似的吐嘈,赶紧给猫大神挠痒痒安抚它:“好了好了,条件简陋对不起您老人家了,我要进屋了啊,不能说话了。”
田喵猫翻翻眼睛,不理她了。
宋秀致没在西屋,田野一个人在灯下学习,田橙进屋,他先把田喵猫接过来抱在怀里撸了两下:“你这没良心的叛徒,也不说过来看看我!”
田喵猫翻个白眼,拍了他一爪子:“算了吧,你还不是只顾着学习和打架,都不理我了?”
田野一噎,田橙已经敏感地察觉不对:“田野,你和谁打架了?”
田喵猫闭了闭眼,爪子按在脑门上,聪明如它,竟然也会说漏嘴。
田野一阵心虚,好说歹说,又是解释又是保证,田喵猫回过神来,也跟着插科打诨,百般解释之下,田橙终于将信将疑地瞪着这俩:“告诉你啊田野,绝对不许随便欺负同学!”
原来不是因为打架,是担心他欺负同学啊?!
“不是,姐,你看看你弟,我像是随便欺负同学的人吗?”
田野立刻放了心,拍着胸膛理直气壮的:“如果别人无缘无故地欺负我,你总不能要求我站着挨打吧?”
这倒是,田野的性子不是惹事生非的,田橙说:“行啊,咱不欺负人,但也不能挨欺负,姐支持你打回去,打不过的话你说话,我让你川子哥帮你!”
田喵猫抬爪子掩住了眼睛,见过护短的,没见过这么护短的,不过,它喜欢!
宋秀致不在屋里,没了顾忌的人,田喵猫可算找着了说话的机会,逮着田野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田野笨嘴拙舌的,还真有点说不过它。
扔下俩熊孩子,田橙去了东屋,她估摸着,她那闲不住的妈肯定又在照顾蝎子,过去一看,果然宋秀致正坐在火炉旁边,盯着箱子里的那些小东西出神。
见女儿进来,她如梦初醒的样子,把什么东西放进衣袋里:“哎,田橙回来了,吃了饭没有啊?没吃我去给你热饭。”
说着话宋秀致就要起来,田橙按住了她:“我在实验室附近吃过了,妈你别起来。”
知道女儿不会跟自己客气,宋秀致也不勉强,拍拍身边的小马扎示意田橙坐下,又拿起喷壶给地面喷了点水。
不知道为什么,田橙忽然觉得,自家老妈好像有点心事的样子?
她试探着问:“妈,在药房那边工作怎么样,能适应吧?”
宋秀致放下喷壶,随手替田橙理了理头,端详着女儿白皙漂亮的脸:“我家橙子又变漂亮了,我?我那儿还行吧,刚开始还有点找不到放药的抽屉,抓药度有点慢,过几天熟悉了就快了。”
中药房里几百甚至上千味中药,都分别装在小抽屉的格子里,光是熟悉它们的位置就得好几天,宋秀致又不是天才,刚开始的时候肯定要手忙脚乱几天,等熟悉药品位置了,工作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田橙也没多说,自家的妈自家知道,宋秀致不管走到哪儿,只要交给她的事,肯定会尽力做好的。
宋秀致给炉子里加了煤,拍拍田橙:“走吧,回西屋去。”
娘儿俩回到西屋,田喵猫和田野已经停止斗嘴,一个在写作业,另一个蹲在书的旁边,歪着脑袋看他写作业。
宋秀致随手撸了撸猫,对田橙说:“我怎么觉得,自从来了京都,喵猫和小乌都变聪明了。”
“可不是嘛,来,我教你认字啊。”
田野收起作业本,把书摊开在田喵猫面前,指着其中的一行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一遍。
田喵猫的表情就像吃到了一条过期臭的小鱼干似的,一个箭步就跳开了。
田野小声嘀咕:“感情这还是只有文化的猫妖呢?”
那个妖字他说得特别低,宋秀致模模糊糊听到一点儿,只以为是拖长了音调在说话,也没当回事。
“橙子,听说你们医院的太平间丢了尸体,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宋秀致问,带着几分担忧:“听说最近好几个医院都丢了尸体?”
“没听说啊?”
田橙说,有点疑惑,她是真没听说这事:“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我们药房有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同志,她听你们医院的人说的。”
宋秀致说:“听说是车祸送到急诊科,抢救无效死去的病人,家属已经闹起来了,橙子,你上班可得小心点。”
田野作业写完,正和田喵猫玩得高兴,闻言抬头看着田橙,插嘴道:“说不定人家还活着,你们没给人治好,后来送到太平间又自己活过来了。”
小家伙眨巴着那双薄皮大眼,很认真地看着田橙:“真的姐姐,我看过的,杂志上有这方面的报道。”
田橙哑然,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末期的一些地摊杂志,经常会有这类报道,其内容类似于后世的网络谣言,倒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假的,只是无法考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