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啊钱,蝎子就是长了腿的钱,它们竟然能爬走。
田野不放心了,下午连工也不去上,找喻兰川借了锤子和铁钉,把几只木箱加固了一番,这才放心。
田小乌心痛得不行,再也吃不到美味的小蝎子了,田喵猫则害怕得不行,万一家里的蝎子没清理干净呢,这蠢猫想了又想,决定离家出走!
房子的事要紧,田橙下午跟队里请了假,跟着宋秀臻一起回县城看房子,因为田橙重生以来做的一系列事情,不仅她自家经济缓过来了,就连村里都在她的指导下,在山后的河滩地里种了几亩中药材,没少卖钱呢。
最近这段时间,田金贵正和田橙商量着,要以大队的名义,在村里推广养蝎子,支书对田橙另眼相看,请假自然也是很顺利的。
宋秀致现在对女儿也是十分的放心,都没跟着去县城,说一切全听田橙的,让她看好了房子,觉得不错就行。
宋家动全家人和亲戚朋友,帮田橙打听的房子,一共有四处,田橙和宋秀臻两人共骑一辆自行车,把这四家的房子都看完以后,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
火烧云铺满了西边的天空,映得人的脸庞红红的,这会儿是田橙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带着宋秀臻,两人一路还商量着呢。
“小姨,我觉得县医院跟前的房子最好,离学校和姥姥家都近,关键院子也大,将来可以盖几间棚子用来养蝎子。”
房子已经定下来了,订金也交了,田橙说这个,不过是说服一下宋秀臻。
宋秀臻看好的是另一套房子,她喜欢宽敞大气一点的房子,嫌医院附近那套房子有点小,不过另外那套房子虽然大,地方却偏了点,几乎是县郊了,将来田野上学不方便。
房子买来是给大姐住的,肯定先考虑大姐一家的需求,宋秀臻坐在后车座上点头:“嗯,那边热闹繁华些,离县公安局也近,相对来说更安全,价钱也更合适一些。”
田橙已经跟人家谈好了价格,那家人儿子在外地当兵转了干,要接老娘和妻子过去享福,现在的房子价钱便宜,要价三百六十块钱,讲了半天,谈成了三百二十元。
宋秀臻还记着田金枝说的来提亲的二流子呢,在家里的时候,当着宋秀致的面不好问,这会儿就问起来了。
田橙也不瞒着,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连前几个月韩拥军骚扰宋秀致,被她和喻兰川田玉堂打断腿的事也没瞒着。
宋秀臻听得直叫好,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不能也给那二流子打几棍:“这次再把他的另一条腿也给打断了!”
田橙淡淡地笑:“小姨,这次我让他再不能骚扰任何妇女,也干不成坏事了。”
宋秀臻莫名地就相信了,觉得前面蹬着自行车的外甥女,好像真的长大了。
田橙想起了前世宋秀臻被抢包的事,觉得需要提前打打预防针:“小姨,县里也有好多小混混,我听说还有抢包的,你平时上班下班,尽量走大路,别走那些小巷子,不安全。”
宋秀臻拍了拍田橙的背:“行了,你就操心你自己吧,小姨才不怕那些小混混呢!”
田橙被拍得憋气,心想我还真不怕你怕他们,就怕你不怕他们,可这话没法说啊,她想了想:“小姨,我打算给我妈准备个石灰包,万一再有人骚扰她,就把石灰拍那些人脸上,你也准备一个吧,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也有人骚扰你呢!”
是个女人就喜欢被人夸漂亮,宋秀臻笑得开心:“行,我也备一包石灰放在包里,有人敢来骚扰我,我就按着他吃石灰!”
“说话算数啊小姨,我怕我妈不听我的,你随身带着石灰,我才好说服她嘛。”
“行了行了,看你这啰嗦的,明天开始,我就在包里放一包生石灰,行了吧?”
傍晚的天气凉爽了些,田橙大声答应着,用力地蹬着车,自行车的辐条转动着,在夕阳下闪闪亮。
光有石灰包还不保险,她要尽快搬家。
不过,搬家之前,得先解决了那个韩拥军的问题。
田橙跟宋秀臻说的话不是在吹牛,她真有那个本事,让韩拥军以后做不成坏事,就连偷鸡摸狗欺负小孩儿,做之前也得多掂量一下。
说起来韩拥军这个人,他做事向来肆无忌惮,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做坏事还真很少掂量。
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掂量了。
本以为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没想到,事情没办成,冒出来一个能打的就不说了,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家人。
后来他也打听过了,那个能打的年轻人是下放干部的家属,姓喻,叫喻兰川的,好象和宋秀致的女儿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个倒不怕,等他和宋秀致结了婚,她的女儿还不是任他摆布,那姓喻的又能怎么样?!
至于那个公家人的来头就大了,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王学礼。
对于韩拥军这样的小混混来说,最怕的就是这种官面上的人,王学礼的出现让他很是忌惮,不过经过多方打听之后,知道这位公安局的副局长只是偶尔路过,他的胆子就又大了起来,准备过一段时间再去试试。
毕竟,宋秀致的模样实在很漂亮,而她家里的那些抚恤金和代表着钱的蝎子,也实在让人心动。
这个时候的韩拥军,根本就没把田橙当成这件事的障碍,他只想着,下次再去的时候,要注意避开那个姓喻的,选个他不在的时候就行。
而田橙的一趟县城之旅,不仅看好房子付了订金,还把收拾韩拥军需要的几种药材都买齐活了,至于主药,得她回去后亲自动手准备。
八月初天气炎热,这种主药在农村里遍地都是,倒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几天之后,韩拥军再一次被麻袋套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