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粮食,或是给家中妻小,本王还不说你什么……”
那欠赌债的兵卒一脸羞愧,指天誓。
“王爷,小人再也不敢赌,否则剁掉两只胳膊。”
其余兵卒见梁王如此关心他们,极是感动。
陈北冥拍拍这个,踹一脚那个,全都关心上一两句。
别小看一两句话,对于兵卒而言,那可比银子还有用。
所有人都将胸脯挺得高高的,眼中充满炽热。
要是现在让他们冲阵,没有一个人会犹豫。
陈北冥出来,看着一脸委屈的薛万彻,脸色攸地转冷。
“觉得委屈?”
“末将不敢!”
薛万彻嘴上说着不敢,表情却是写着不服。
陈北冥背着手走向大帐走,薛万彻立刻追上去。
中军大帐,薛万彻赶走伺候的番子。
泡茶、递毛巾、研磨、递奏疏,所有活计干得很是熟练。
陈北冥喝口热茶,白他一眼。
“你也是带兵多年的人,下面人过得清苦,你不该疏忽。
不是让你帮他们还赌债,而是关心,要不你就带着他们立战功,得赏赐,别让下面克扣,还用本王教你?”
薛万彻小心翼翼地将大帐中的火盆挑得旺盛,却仍是老大不高兴。
“末将知道了,自会去关心他们。”
陈北冥见薛万彻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走,哪里不明白他的小心思。
分明就是想要银钱,又不敢开口。
“板着脸给谁看,本王欠你?你个混账东西说说,户部给的钱少了,还是兵部欠你的军械,他马的,一个个的都来打劫,去找冯牧,少来烦本王!”
薛万彻旋即小跑着出去,大嗓门老远都能听到。
“老冯,老冯,出来,老子看见你,别想躲!”
陈北冥对薛万彻算是没法子,手下将领里,也只有他敢耍心眼,其余人谁不是规规矩矩。
苦笑着低头批阅奏疏。
半夜。
陈北冥裹着熊皮大氅,却是睡不着,耳中不时能听到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