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帝道:“容易泄题。”
庭芳道:“出题的择信得过的,泄题视同谋反,砍他全家。”
上升通道是一个国家展的基石,谁堵弄死谁。
昭宁帝道:“你在江西就是这么搞的,我知道,照搬江西的吧。还有女科,世间识字的女子太少,头三届女子单独招考,各部门必须留足比例。次后在混做一处吧,总要人看得到甜头,才愿在女子身上砸钱。”
好一记釜底抽薪!你不听话?行!给我滚!我用女人干活,看你们怎么办!
昭宁帝还欲往下说,庭芳忙止住:“陛下,你想累死徐都督吗?”
昭宁帝才惊觉徐景昌已连轴转了整四日,赶紧道:“我闭嘴,你们先回去。”
李初晖道:“我想去太傅家玩。”
昭宁帝道:“下回吧,别裹乱。”
李初晖道:“我不裹乱,我要寻晗哥儿玩。”
孙太监轻轻吁了口气,讨好父母最好的方式,就是讨好他们的孩子。大公主总算想明白了。
昭宁帝道:“过几日晗哥儿进宫来玩。”
李初晖只得应了。
庭芳虽然睡的不好,但总归是休息。回到家中,先叫徐景昌去睡,自己则是问豆子:“我娘呢?”
豆子道:“太太昨日去接了陈五爷,回来就病了。才吃了药,正睡着。”
庭芳又问:“陈恭呢?”
“在太太屋里侍疾。”
庭芳道:“他会侍个鬼,叫他来,我有事吩咐。”
豆子应声而去。不多时肿着眼的陈恭进来了,今日开始公开处决,陈家是犯之一,此刻只怕家人已命丧黄泉。立在炕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四姐姐……”
庭芳道:“你不能留京,趁着我在家歇着,我教你测绘。数学书都仔细看,拼命去看。测绘我懂的不多,全凭你自己依仗着数学去研究。你还有三个活着的堂兄,一个活着的侄儿。罪臣之后是没有出头日的。我指条路给你,你年后就去江西,去画舆图,精确的舆图。待朝堂腾出手来,我再派人去协助你。现在,你下先手,带着你三个堂兄,跋山涉水的去做。只要你能画出两个省。我能让你脱罪。”
陈恭惊愕的看着庭芳。
庭芳道:“你们大哥死了,你们哥四个,有义务替他的儿子踩出一条道儿。生活上我自会照应,他的前程,就靠你了。”
陈恭道:“我不去江西。”
“嗯?”
陈恭道:“那是姐姐的地盘,我也不去安徽。你有的是人手去做。我就去广西,二哥他们现就在广西,我们哥四个,先画两广,再画海南。”
庭芳道:“生地方太艰难。”
陈恭道:“比死了强。”
庭芳低声道:“我会收葬陈家人的。”
陈恭突然道:“七妹妹的尸骸在哪里?”
庭芳道:“寄放在庙里,待日后归葬祖坟。”
陈恭道:“能让我去葬她么?”
庭芳疲倦的点头:“随你吧。”
人死如灯灭,陈氏也确实许诺过这段婚姻,陈恭想要亲手葬下喜欢的人,随他去了。
说话间,袁守一携庭琇来探望。庭芳打走了陈恭,笑对庭琇道:“不愧是袁家,耳报神可真够快的。只你大着肚子,何必跑来跑去。”
没说几句话,平儿自掀帘子进来,道:“还有比我更快的。”
庭芳扯出个笑脸:“大冷天的,你们跑什么呢?”
平儿福了福身,道:“我进门时,正听人吩咐门房,非至亲一个都不许放进来。我差点就没让进门。”
庭芳就问平儿:“你家姐儿可好?”
平儿笑笑:“好着呢。郡主最爱姐儿,什么时候再生一个?”
庭芳摆手:“预计接下来十年,我一日都不得闲。”
袁守一见几个女人说上了话,扶着庭琇坐下,往后头寻房知德去了。他去寻房知德,庭珊立刻就知道庭琇来了,也挺着肚子晃进了正院。进门就道:“好太傅你去歇着,平姐姐与五妹妹有我招待。”
平儿笑道:“我自回娘家,谁让你招待来?”
庭珊笑道:“这是徐家,你娘家在那头宅子里呢,你回那边我就不管。”
平儿道:“才懒得同你插科打诨,我自寻我娘家兄弟去。陈恭在哪?”
平儿是拜了杨安琴做干娘的,庭芳指了指东厢:“他在我娘跟前。还有侄儿,搁五军纺织厂了,此刻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替我看着些。五军纺织厂是有幼儿园的,大表嫂识字,看能不能弄去教书。我忙的很,你们都别闲着。将要开女科,都给我把课业本子捡起来,头三届你们考不上,这一世都别想了。”
庭珊抽抽嘴角:“你出题?考数学不?”
“考!”
庭珊哀嚎:“我不成我不成,我还是当诰命算了。”
庭琇也喏喏的道:“我才学会算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