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这么感兴趣,是因为小的时候没机会这样打猎吗?”
我好奇问。
他闻言,摇了摇头,道:“朕自幼在宫中长大,幼时也不过是在别苑的猎场里狩猎而已。草原上……”
他眼里流露出向往来。
我看得噗嗤一笑,便道:“没什么好向往的。臣妾自幼不得喜欢,想要什么,那都要靠一双拳头挣回来。”
“您是皇帝,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臣妾还羡慕您呢!”
他收回目光,看着我,问道:“羡慕朕?”
语气,有些幽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心里藏着极重的心事,我也实在是难以预料到是什么。
“嗯!”
我用力颔,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道:“到底是各自不同的生活,个中心酸与欢乐,都只有咱们自个儿知道。”
“旁人瞧见的只是光鲜的外表,自然羡慕。内里到底如何,还是只有咱们自己知道。皇上,你说是不是?”
这也是我入宫后明白的道理。
娘亲那样羡慕的中原……
在我看来,这宫里,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期盼的地方。
萧昱轻轻笑了。
可我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并不真心,他不想笑的,又或许是他内心的事情,让他笑不起来。
“今晚留下吧。”
他忽的凑到我的耳边,与我低声耳语道:“朕还想听听,草原上的事情。燕瑰月,朕现在好像相信你了。”
相信我?
我被他弄得耳朵痒痒的,也不十分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他的手覆上了我的肩膀,热热的,重重的。
“信什么?”
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在问的。
可这一回,他却没有回答我了。
这夜,雪压断了枝丫。
我回长信宫,已是后半夜了,外头雪停了,静悄悄的,轿辇里摆着暖暖的炭盆,我身上披着萧昱送我的狐裘大氅,暖和得不得了。
他说,这是他在别苑狩猎所得,我也不晓得真假,反正皮毛油光水滑的也软和,我甚是喜欢。
想起他难得的温柔,我想,大概在旁人眼里,我这也算是“得宠”
了吧?
挺好的。
我收敛神色,往身后的迎枕上靠,慢慢闭眼,想着这样娘亲和弟弟即使是远在漠北,日子也能过得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