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卞虹雨和严和通的贪婪成性,他们如何都不能拒绝这份赔偿,甚至还会上门讨要更多的。
谭永年冷笑一声:“你的车祸最好与他们没关系,否则我肯定要给你讨回公道的!”
心里有事,谭永年将胡安阳送回家后,先去印刷厂作了一番调查,才开着车亲自前往乡下。
那司机王富贵是乡下的,年轻的时候来城里当学徒,学了点本事,倒是带着妻儿在京都扎了根。
后来因为他思想积极,又会开车和讨好人,很快便在印刷厂谋得司机的位置。
他这一干就是几十年,渐渐地谁都不记得这位瘦小沉默的老头,曾经与主家割裂时,是那样凶狠与忘恩负义。
如今他的儿子顶替他的工作,而王富贵则回家,住在盖好的二层小楼里。
一入村,那显眼的二层小楼便是了!
谭永年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两位局子里的朋友。
“同志您找谁啊?”
刚入村,便有村民好奇又热情地上前询问。
谭永年淡淡地道:“老乡您好,我是纺织厂的,这两位是局子里的同志,来这里寻王富贵同志调查事情。”
一听是局子里来的同志,众人都惊了下,赶忙七嘴八舌问起来:“同志,这王富贵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咋你们还到家里来调查?”
“王富贵挺老实的一个人,不像是能犯事蹲局子的……”
“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王富贵如果没犯事,人家同志可能来家里吗?”
谭永年他们就笑笑什么都没说。
他们越是如此,村民们猜测越多。
甚至还有人撒丫子转身就跑,穿皮恰克的青年高喊:“别跑,跑那么快做什么,不会是给王富贵同志通风报信吧?”
结果那人扭头,见青年扒拉人群要追上来,跑的更快了,蹭蹭便不见人影了。
他气喘吁吁跑到王富贵家里,喊道:“王六叔,你,你快点跑吧,局子里的同志来抓你了……”
那王富贵同志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木呢,听到这里那剪刀咔嚓一声,剪到了指甲盖。
指甲盖开裂到血线内,立马溢出血来,他疼得嘶哈声,赶忙甩开剪刀,“柱子,到底怎么回事?”
“快走,局子里的同志们来了,不让我跟你通风报信……”
那柱子拉着他就往外走,“叔,你也别收拾东西了,先到亲戚家避避风头……”
王富贵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开车撞人的事,被察觉到了。
除了这件事,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工作和为人处世。局子里的同志们找谁都不该找自己。
他深吸口气,明白,自己哪怕有罪也不能跑,否则这就是罪加一等,也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到底是在城里待了一辈子,王富贵心里城府很深,不过一瞬间各种念头一闪而过。
他笑着拍拍柱子的肩膀,“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个啊,你六叔我啊没犯事,局子里的同志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