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母的话让谭老三夫妻俩有些心虚,一个是她亲手拉拔长大的儿子,一个是她伺候过月子的。
夫妻俩睡觉比较沉,中间也不会去管孩子有没有尿床或者蹬被子,除非娃难受得哭喊出来,基本上他们会闭上眼一觉到天亮!
偏偏这俩人不让谭母晚上带娃,生怕孩子跟他们不亲了。
冬天晚上温度低,孩子一旦蹬了被子着凉是铁定的!
“可是,以前孩子身体挺好的啊……”
谭烨辉的媳妇儿孟依心不甘地争辩道。
这会儿正好谭永年回来,感觉到家里氛围不对,静静地站在门口,就听到她小声嘟囔,“偏偏是二嫂进门后呢?”
“屋子里都散着恶臭味……听说她在家里十天半个月都洗不了一次澡,又出了事浑身动弹不得,身上肯定带了不少脏东西……孩子身体弱,呼吸了带病毒的空气,肯定要生病的……”
谭永年冷笑声:“按照三弟妹的想法,应该怎么解决?”
他长得人高马大,可是大家伙说了会话,竟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谭烨辉和孟依心对视一眼,这俩自诩是家里小辈中唯二的大学生,心眼儿很多,处处不愿意吃亏。
当初家里给谭永年找工作的时候,就是俩人故意酸了几句,什么大哥大嫂和他们都是凭借着本事招工的,为什么二哥回来,也不看看自己的学历、能不能算清楚账,家里就花钱走关系,将他安排在车上当售票员!
万一他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把账算错了,谭父谭母跟着赔钱事小,面子里子丢光,成为大院里的笑话才是事大。
果然谭永年浑身肌肉达脑袋简单,自尊心受不住,推了家里的安排,自己出去找了个司机的活。
想想他一个月一两千的收入,两口子羡慕的眼窝子犯疼。
好在他娶了个吃钱的媳妇儿,做个手术就投入五千了,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依心微微挺直背,遮掩着口鼻道:“二嫂受伤这么严重,二哥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手术后才一个星期,就将人给拉回来了?”
“按我说啊,怎么着也得住到胳膊腿长好,能扶着东西走路了,再回来啊。”
“医院里有护工,省得冬阿姨忙里忙外,一个人当两人使唤!”
“你们不心疼她老人家,我们都看不过眼……”
谭母气得浑身直哆嗦。她是当婆婆的,可因为她是老师的缘故,待人温和有礼,而且她也很开明,很少掺和儿子和儿媳的事情。
没想到老三家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她放在眼里。
“你二嫂能耽搁多少事?你冬阿姨每天是忙着看小杰和小渊!”
“你要是真心疼她,平时就多搭把手,别以为我们给了你冬阿姨工资,什么活都能往人身上压……”
老四谭烨策笑着上前,给谭母捏肩膀,“妈,三嫂是看着小渊生病着急上火,说的话不太中听。”
“其实这事得怪我,我也是想着给我二哥找个漂亮媳妇,哪里想到人家前脚答应,后脚出了事……二嫂刚住进来,就引得家庭不和睦,我们当弟弟妹妹的心情肯定也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