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阳是个行动派,很少拿着这些纠结的事情烦恼,毕竟现实摆在眼前,想得再多也得付出行动。
她现在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只能享受着谭家人的照顾。她将这份恩情埋藏在心里,等身体恢复后,再一点点偿还呗!不见得就是把自个儿赔给他们。
瞧着小姑娘眼睛咕噜转悠,不知道想什么呢,谭永年淡淡地道:“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小胡同志听过没有?”
胡安阳疑惑地看向他,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所以啊,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等身体养好后,就做我的娘!”
“这次看到我的样貌,总不至于再被吓得出什么事吧?”
胡安阳嘴角抽抽,自己刚进入位面就被人求婚要定下余生,这种感觉奇又怪异。
“我只听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准备来个缓兵之计。
男人挑眉,“好啊,滴水对涌泉,我倒是看看你这五千块钱的滴水,能还以我多少的涌泉!”
“当然了,你还不上的时候,我还是能勉为其难,让你以身相许的。”
胡安阳呵呵笑了两声,“那您等着吧!”
谭永年投喂完女人,便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两份报纸,坐在床边开始念起来。
他声音清朗带着淡淡的京片儿味,即便忽略他念的内容,只是听他正儿八经读报,都是一种享受。
胡安阳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枝丫,偶尔有鸟雀停歇鸣叫,可是她的耳朵却全搁在谭永年嘴边了。
欣赏了会他的声音,她才开始关注他念的内容,不管多干巴巴、枯燥的文字,都跟生了腿脚舞动起来,有了鲜活和味。
等他读完,胡安阳笑着调侃:“谭同志没有当播音员,真可惜。唔,如果你再负责情感类的节目,绝对能成为台柱子!”
谭永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低头将报纸仔细地收起来,拿来床头柜上的随身听,调到音乐类的电台后,便抱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屋子里夹裹着消毒水的清冷,都被优美的音乐,染上了欢快和美好。
不过,胡安阳又想到,这谭永年是从乡下来的,不是说小学没毕业吗?
刚才报纸上词汇量丰富、专业性强,他念起来一点卡顿都没有,再者,他貌似是出租车司机?
果然传言可信度不高!
胡安阳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听听故事和小曲儿,再听些冬阿姨扒拉肉联厂家属院的各种八卦。
谭永年和谭母是每天都来的,谭父偶尔露一面,至于谭家其他人都忙着工作和交友“不得空”
。
胡安阳胃口不错,摸清楚谭家人脾性后,便厚着脸皮天天喊着饿,为了吃得当真是上演十八般武艺,每天总能得逞一两次。
营养跟得上,加上她身体年轻、精神状态不错,身体恢复得很快。她曾经全身大骨有着不同程度的粉碎性骨折,竟然术后才过了一星期就被允许出院回家静养!
不过她情况特殊,谭永年借来了小皮卡,搭上帐篷,与谭父用担架抬着胡安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