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栾咬牙说出这句话之后,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陆晚晴提了起来,让她面对自己。
温栾的面色因为头疼的缘故而极其苍白,此时此刻,他并未掩饰自己的愤怒。看着这样的温栾,陆晚晴吓得噤声不语,被酒麻痹的神经也清醒了不少。
“阿栾,你,你听我说……”
陆晚晴想要亡羊补牢,可是先前自己耍酒疯说的那些话她都记得迷迷糊糊。自己说了多少,又说了什么她都不太确定:“我,我只是说……李凉秋她都消失十年了,在法律上,都应该认定她已身故了……我,我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温栾一把将她推开,不再去看她,径直往自己的房间里去。陆晚晴见状,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追他。
“阿栾,你,你听我说……我都是瞎说的,你不要当真啊!”
“不要当真?”
温栾回过头来,眯着眼瞧着连滚带爬匍匐到自己脚前的陆晚晴:“你想让我拿什么事不当真?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你以前对凉秋做的那些事情!”
陆晚晴闻言一惊,慌忙抬起头来看向温栾。他的脸现在阴影里,让人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阿栾,我,我……”
温栾慢慢蹲下身子来,伸出手勾起了陆晚晴的下巴。他头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乱与闪躲:“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说罢,他将手慢慢抽了回去,转身打开了房门,留下尚在震惊之中的陆晚晴一个人呆坐在走廊上。
两个人这边刚没了动静,吴妈便上来了。她以为这一次先生总归是要和夫人和好了,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陆晚晴一个人坐在走廊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吴妈慌忙跑过去,陆晚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呆愣地回过头来看着吴妈。回过神来时,她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吴妈,吴妈……”
她像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茫然无措地使劲往吴妈的怀抱里钻:“他说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吴妈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将陆晚晴轻柔抱在怀里安抚道:“没事的小姐,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
温栾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就躺到了床上。想起陆晚晴之前跟自己无意之间透露的那些话,他拿出了那个专门用来联系陆晚晴的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喂。”
电话一阵忙音之后,终于接通了。
听到凉秋的声音,温栾莫明地宽心:“嗯,我就是……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哦”
凉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这些天够忙的,还没问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凉秋在关心自己,温栾的脸上露出微笑:“还好。”
“嗯,大夫说要复查,你就一定要遵守医嘱,不要因为忙就偷懒不过来了。”
“好。”
一提到与自己专业有关的事情,凉秋就滔滔不绝起来。温栾默默地听着,甚至不愿意出言打断。
“喂,你有在听吗?”
凉秋说了半天,见对方没声了,有些生气地问道。
“在的。”
温栾立马回道,语气间带着些慵懒。
“你是不是躺床上了?”
凉秋眉毛一竖,质问温栾时语气里带着些娇嗔。
“嗯,是啊。”
这种语气让温栾笑得更开了:“阿秋,我想你了。”
“你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凉秋没好气地回道,在她看来,温栾只有在有生理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我想和你说件事。”
温栾低声笑了一会儿,忽然正声道:“我想好了,我要和陆晚晴离婚。”
凉秋一惊,半晌才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