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西斯一面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妹妹,一面向孽茨雷问道:“老师,是维多利亚吗?”
回答他的是杜卡雷:“是莱塔尼亚,弗莱蒙特与赫尔昏佐伦谈下合作,内应外合的巫咒同盟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第一步。”
杜卡雷径直离开下层指挥中心,只在门口留下一句冷言:“先将这场毫无意义的内战结束吧,将军。”
孽茨雷叹息着摇头,示意特雷西斯把像戳破的气球一样完全精神崩溃的特蕾西娅救活,便跟上杜卡雷,与他肩并着肩。
血肉与腐朽为两位王庭之主让路,女妖特有的能让小孩子做噩梦的挽歌愈清晰,等到两人走出舰船时,笛声已经隐入河谷的薄雾。
“孽茨雷,这就是你支持的战争?卡兹戴尔是想步入深渊,不是字面意义上跳下去,我在特雷西斯的行动里看不到半杜兰塔鲜血王庭内部货币的好处,只有现在的烂摊子。”
杜卡雷指的是o年的会议,王冠的幻觉忽悠不了他们这群老不死,所以杜卡雷好奇,当年特雷西斯是怎么让孽茨雷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的。
孽茨雷并未回答,反而好笑地说道:“特蕾西娅找你借了三百六十七次杜兰塔,你怎么每一次都借呢?”
自漫天雾气中飘然而至的逻莉丝虚捂唇瓣,左手牵起轻薄的黑纱,这会儿她也无奈了。
“你们呀!这种态度也是酿成苦果的主要原因。相比这些小事,你们应该先想想怎么在今天的茶会上抬起头来。”
此言一出,杜卡雷和孽茨雷都挂上了苦瓜脸。
茶会是何事呢?在以往,这是区别于王庭议会的,卡兹戴尔的长生者们互相叙旧的闲适之所,而在o年之后,茶会也附带了政治意义。
自站队事件之后,王庭在茶会中谈论的基本都是众魂的大计划。显然,特蕾西娅忽悠不了王庭之主,真正让王庭忍耐的是众魂的承诺。
而现在众魂也不好使了,炎魔的灭绝证明众魂对王庭的态度不过是可以丢弃的棋子。本来卡兹戴尔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大坑,众魂还不当人,导致还愿意趟浑水的只有杜卡雷三人。
同理,杜卡雷之所以生特雷西娅的气不是因为她犯蠢,而是输的太难看。
谁能想到他杜卡雷作为经济、政治、科研的三绝人士,像伺候小祖宗一样教出来的学生会在魔王里排倒数第一?
这只能是因为特蕾西娅根本不尊重杜卡雷,这事实换谁都会红温。
言归正传,众魂的回答让三位王庭之主当场成了小丑——所以他们投了大量资金,结果那位博士自己去卡兹戴尔城谈合作了?
但众魂管杀不管埋,巴别塔成了一场闹剧,而众魂不会给予王庭一分一毫的赔偿。
茶会里的其他人怕不是在准备看笑话呢!
杜卡雷扶额仰头,面色懊恼:“这下怎么办?”
逻莉丝紧接着回答:“要不我在茶会上送给你两万条赤金吧?”
“咳咳咳——”
孽茨雷一口气没喘上来,众魂知道他这只灵体生物是怎么咳嗽的。
“做梦,至少四十万条赤金。”
杜卡雷没好气地说道。
暴魔大喜过望,连脚步都轻快起来:“四十万罢了,我现在可是河谷的主母,有的是钱!
远在泪水河谷的逻各斯猛地打起喷涕,偏头望向东南方:总感觉生了一件很不妙的事。
三人间的氛围渐渐奇怪了,杜卡雷忽地讲道:“逻莉丝,以后别四处散布雾气了。”
而某人只是窃笑:“如果没有这层伪装,我们就不能这样亲蜜了,这会多么可惜呀。”
但屏蔽感知偶尔会影响王庭之主履行责任,就比如现在。
杜卡雷停在原地,他感知到了其他人,某个人也感知到了他,逻莉丝与孽茨雷也似有所感,在交换眼神后,一同隐匿到薄雾中,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影子。
杜卡雷等待半分钟,依稀可见的阴影便罩过来,慢慢的,它又揉和成足以清楚辨认的颜色。
“唔——殿,殿下,我恳请您净化我的……”
是伊格丽娜,她的目光躲避着大家长,仿佛是对自己的要求难以启齿,她只说出半句就没了下文。
杜卡雷没有追问,这类情况他见多了。
他平举手掌,掌心向上,呼唤道:“过来吧,孩子,我当然会满足家人一点微不足道的需求。”
伊格丽娜心虚地紧了紧斗篷,虽然杜卡雷根本不会在乎一副皮囊,但亲王还是自顾自的害羞了。
清凉的观感自脖颈一路向上,好似多荫的夏树下幽凉的云雾,摘下额角析出的血色结晶。
等待伊格丽娜自昏昏欲睡的朦胧中渐缓精神,不快的记忆自然离她远去了。
“杜卡雷,你的手指明明是灵活温暖的,怎么对我就固执僵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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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低人一等,我不介意净化你的懦弱。”
逻莉丝试图言语挑逗,但这在长年表情管理良好的杜卡雷身上讨不了好处,血魔大君把玩着结晶体,拒绝了朋友当女儿的不良居心。
一刻钟后的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