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风,等待寿命终结。
舒颜踩到床上,盘起腿坐到他身边,支起下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就先夸道:“你长得真好看。”
他眼神闪了闪:“你也很美。”
“嗯,我知道,但很少有人这么直接夸我,你多说几遍。”
很快,一群医生进来做例行检查。
白镜寒不自在地咬了下唇,因为有只女鬼正盘坐在他病床上,而周围的其他人都瞧不见。
听诊器方一拿走,女鬼便低头贴上他的心脏处。
呼吸不由得加快了率,白镜寒抬起瘦削的手想将这只捣乱的女鬼推开,然而顾忌到身边有人,手悬了片刻又放下。
一旁的医生说了什么他并不在意,反正,他都快死了,听那些也无用。
舒颜抬起头:“我觉得你心跳挺正常的,医生为什么要听?你替我问问?”
这只女鬼去世时应该没什么文化。
白镜寒想着,看向医生们,没有丝毫窘迫,替她问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医生一脸懵圈,医院的长租户竟然问这个?过去二十多年病白看了?
出于职业素养,他们还是站在专业的角度讲解了听诊器的用途。
与病魔相伴了一生,白镜寒都快算得上半个医师了,自是听得懂,他看向盘腿坐着的舒颜,明明是问问题的人,她却对答案漫不经心的,瞧不出究竟听没听进去。
看来,只是个爱玩的女鬼而已。
医生们离开后,又是护士前来打点滴。
男护士走进病房,习惯性看向窗,诧异地自言自语:“今天竟然关着?”
舒颜笑嘻嘻地邀功:“我的功劳。”
女鬼的话,护士怎么会听得见,白镜寒唇角划过笑意。
很快,护士也走开了,舒颜歪着头,明知故问:“为何你周围都是男的,连护士也是,你不会怕女的吧?”
白镜寒坦然点头:“是有些,我不太能接受女人靠近。”
“那我不是?”
舒颜指了指自己。
白镜寒平静地看着她:“你不是人。”
种族歧视,这是种族歧视吧?
舒颜嘁了声,伸出手,接近了白镜寒的,他青筋凸出的手背正插着针管,整只手微屈着,手心与床褥间隔出来缝隙。
舒颜从空隙间伸进了手,轻松挤进他的指缝,同他的五指相缠。
戏谑地道:“这样也能接受?”
瘦长的手指颤,白镜寒看着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调戏他的女子,一时竟忘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