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行越微微一笑,“我让人修书一封请她帮忙,原本想着有她在旁劝解,陛下多少会听,就算我欠她一个人情。”
沈岚岁刚要开口,6行越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道:“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管是免死金牌还是容昭公主,都是我的底牌,只要一个能成,都可保你性命无虞。”
“所以不要再担心金牌的事,物尽其用罢了。”
6行越一字一顿道:“我、不、后、悔。”
最后一个字落下,像一道纶音烙进了沈岚岁的心底,又烫又带着点疼,她怔怔地望着6行越的眼,久久不语。
“还有别的要问么?”
6行越眉眼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鼻子一酸,沈岚岁眼底迅漫上了水光,她喃喃道:“你这样,我都舍不得走了。”
6行越隔着矮几,那挣扎良久的手终于还是落在了她的脸上,那么轻,像一场幻梦般,那一阵春风终于还是吹进了他的眼底,化了一池坚冰。
他说:“那就别走了,留下来。”
话音刚落,沈岚岁眼里的泪珠从眼尾倏然滑落,他的手也在瞬间贴了上去,轻轻替她拂去了这一滴泪。
小轩窗外寒风狂,檀木榻里春意迟。
两人相顾无言,却已胜万言。
良久,沈岚岁拦下他的手,看了看他的掌心,叹息道:“三郎的掌纹好乱。”
“嗯。”
6行不错眼珠地看着她,整个人都好像要化了一般。
“老话说掌纹乱的人心思重,爱操心,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也不是憋在心里,只是没有可说之人。”
“以后和我说吧。”
沈岚岁捧起他的手,轻声问:“疼么?”
“嗯?”
6行越疑惑。
沈岚岁的指尖在他掌心点了点,“那一下扎的疼么?”
6行越本来想说不疼,比那还疼的伤他没少受,但看着沈岚岁关切的眼神,他顿了顿,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撩袍摆半跪下来,低声道:“疼。”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