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春:“……”
沉默片刻,她果断对沈岚岁道:“奴婢就先退下了,夫人公子有事就唤一声。”
沈岚岁:“……”
她哭笑不得,“6行越,你别吓唬她,我不用你守着,你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手炉我捂一会儿,手热了就放下,不会弄到床上的。”
“我没什么可做的,锦衣卫那边用不到我,闲着也是闲着。”
6行越边说边起身去外间的榻上把自己之前没看完的书拿了过来,不容分说地坐下翻看。
他心意已决,沈岚岁便不再劝。
困意上头,她脑中一片混沌,刚闭上眼就有种如在云端的感觉。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彻底睡了过去。
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平稳,6行越翻页的手一顿,垂眸看了过来。
喝完药沈岚岁浑身都热,额头又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从怀中拿出丝帕,一手扶袖,一手持帕,俯身轻轻替她擦去。
沈岚岁眉梢微动,睡得不太安稳,6行越立刻停下,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过了片刻,沈岚岁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什么。
6行越蹙眉,侧耳倾听,她忽然唤道:“三郎……”
原来是梦。
6行越心一动,那种犹如拨弦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沉默地注视沈岚岁良久,在无人看到的角落轻轻勾唇,“嗯,我在。”
睡熟了,沈岚岁的手自然而然松开,手炉滑落,却没落到床上,半路就被6行越接住了。
他右手握着手炉,左手握着沈岚岁的手放回锦被里,久久没有松开,等她的手热了才小心放下。
至于书……此时正孤零零地躺在一边,被他的广袖拂过,无助地翻了一页。
……
这一觉沈岚岁睡了很久,下午才醒,醒来时肚子彻底不疼了,身上也有了温度。
她再次恢复了平时精力充沛的模样,继续修改自己画的饰图样。
直到傍晚,6行越都没回来。
赏夏一边剪灯芯一边问:“公子还没回来,夫人,要不您先吃晚饭吧?”
沈岚岁从那一堆凌乱的图样中抬起头,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往窗外一看,夜浓如墨,树叶狂摇,一副风雨欲来之兆。
“要下雨了……”
她喃喃一句,忽然起身,趿拉着鞋走到门口,廊下雕花灯笼在风中摇晃,碎了一地光,细看才现不是灯光,而是破碎的雨珠。
“赏夏,去取把伞来,让人——”
沈岚岁话还没说完,视线尽头就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一瘸一拐地向她走来。
执伞的人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伞檐微微上抬,露出6行越俊美的脸。
“夫人,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