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音咳得整张脸都有些微微泛红。
她不是觉得冷,也没有被吓到,只是在她幸灾乐祸地想偷笑两下时,一个没喘好就被风呛到了。
但她不能这样说。
“将军,”
黎晚音重伤之下气息本就不足,刚咳过之后声音便更小了些,她虚弱地开口劝道,“瑾柔表妹到底也和咱们是家里人,还望将军不要闹得太难看。”
黎晚音眼神真诚地看着祝时桉,心里却在疯狂默念。
请再多骂几句!
爱听!
祝时桉听后将双唇抿成了一条下垂的直线。
【怪我。】
【让她连这种时候都要小心顾念别人的想法。】
旁边祝母的脸上也满是动容,她看了一眼对面自始至终视线都在自己女儿身上的兄嫂,失望道:“不用顾忌我,我总不让晚音因为我受这样大的委屈。”
黎晚音的声音虽小,但这座院中的氛围实在过于寂静,几人间的话还是被6瑾柔听了个真切。
但她的关注点却全在祝时桉和黎晚音之间过近的距离上。
嫉妒之心掩盖了方才祝时桉带给她的恐惧,6瑾柔蓦地开口喊道:“黎晚音,我不用你假好心!”
她霍地从原地站起身,一步一颤地走向黎晚音所在的方向,质问道:“你敢不敢告诉时桉哥哥,你今早趁他上朝之时,都去了什么地方?”
她也不在乎黎晚音的回答,自顾自往下说道:“我早上可都看到了!”
“我看到你偷偷摸摸地带着你的丫鬟离开了祝府,一路乘车到了四皇子府!”
6瑾柔环顾四周,声音控诉道:“那里的门房见到我的好嫂嫂下车,连通传都省去了,直接就将她迎了进去!”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黎晚音定是不止一次去过四皇子的府上!”
说完,她又将视线转回到了黎晚音的脸上:“你敢不敢说,你都背着我的时桉哥哥做了什么?”
黎晚音去给荣妃娘娘治病的事先前并未和祝父祝母说过,但两人看祝时桉脸上并无惊讶的神情,便也只在微微诧异之后都稳下了心神。
在场的众人之中,也只有心疼6瑾柔的6母冲了出来。
“时桉呐,你看你娶的是个什么人呐!”
6母一把扶住了还在止不住颤抖的6瑾柔,手指着黎晚音的方向,哭诉道,“瑾柔会这样做也只是想要为你鸣不平,你怎能这样对待一心为你好的瑾柔?!”
“我们瑾柔没有错!”
6母斩钉截铁道,“错的是这个不守妇道的黎晚音!”
祝时桉本因为黎晚音缓和下来的表情又彻底冷了下去。
“舅母,我敬你是长辈才——”
祝时桉还未等说完,便突有一人扬声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会给祝夫人下毒,全都是因为本皇子了?”
众人一惊之下瞬间便都回过了头。
宴竹院的入口处,方景序身着一身玄衣正静静站在那里,两侧各有一黑衣侍卫手里提着灯笼肃穆而立。
他定定注视着6瑾柔的方向,冷声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和祝夫人都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