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五天了。。。。。。”
其中的少年音应是属于那个自称叫乔阳的少年,这道女声听起来也有些熟悉。
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祝夫人?”
“周掌柜,你来得正好,”
木桶后缓缓探出黎晚音只化了淡雅妆容的脸,“这孩子的母亲染了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将他们带入城中看下大夫?”
“这。。。。。。”
周掌柜有些犹豫,“有是有,但都不如进城请大夫到此出诊来得方便。”
黎晚音先前确也想过此法,但——
“此处条件毕竟较城中差些,不利于养病,我只需将人带到城中休养几日,待病好了就会再送回来。”
“倒也确实有一种解决方案,但。。。。。。”
“周掌柜但说无妨。”
周掌柜闭了闭眼,心一横道:“就是让此人在卖身契上画押,便能以将军府中所属的身份入城。”
黎晚音愣了片刻:“卖身。。。。。。契?”
她就算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再贫乏,也知道卖身契这三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
只要在那张轻飘飘的纸上画了押,好好的一个人便就此由白身堕为了贱籍,其子女也再不得参加科举。
半晌后,黎晚音艰难开口:“那便还是麻烦掌柜的请个大夫过来吧,银两还是像之前一样——”
话未说完,被她牵在手中的乔阳就微微用力挣开了她的手,磕磕绊绊地朝着木屋的方向跑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黎晚音对着周掌柜道:“麻烦周掌柜先安排人分放茶饮,其中一个桶的底下被我放了些糕点,也麻烦掌柜的给孩子们一。”
周掌柜点了点头:“祝夫人放心。”
得到了周掌柜的回应,黎晚音便也放心地向乔阳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她脚步匆忙,与周掌柜的对话也并未耽搁太久,可即便如此,还未等她行至一半,乔阳就再次从木屋中磕磕绊绊地跑了出来。
见黎晚音追了过来,他双膝一弯,又跪在了黎晚音的面前:“恩人,我阿娘说了,她愿意在卖身契上画押,还请恩人救我阿娘一命!”
黎晚音快步向前,将乔阳从地上扶了起来:“你还小,不知道这件事到底代表了什么。”
乔阳膝盖的衣料上又沾了些灰,黎晚音伸手帮他掸掉了:“等下回城后我们就会帮你阿娘找个大夫,最多到午饭的时候,大夫就可以到这里来帮你阿娘诊治了,你们不必签那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