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珠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已变为了悲切,“又如何会做出有损将军清白之事?”
“只是柳愿自小便生活在战乱之地,实不忍心让大渊陷入战争之中,这才不得不说出此事,万望将军可以迷途知返,切勿做出有损我大渊国土之事!”
姜随珠字字哀戚,祝时桉脸上却半点触动也无。
“所以,你要如何证明你没有换信?”
就在姜随珠绞尽脑汁垂头想说辞的时候,方景意突然散漫不羁地轻笑出声:“祝将军所言没错,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没有偷偷调换信件?”
他这一番言论看似是在支持祝时桉,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将眼神不经意地扫向了他提前安排好的小官。
【姜随珠这个钉子经此一事定是不能再用,此事谋划至此只差了临门一脚,事到如今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黎晚音一直在偷偷关注着方景意的心音与动作,此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瞧见那人在接到信号后便躲在人群里扬声说道:“祝将军,您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吧。”
那人怪笑一声:“她只是你府中一个小小的丫鬟,又如何有那样通天的本事,能拿到带有大晟皇子方印的信件,替换掉你夫人埋在院中的那两封?”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旋即就有数人出言应和。
“没错,难道这样大的一件事,竟然还能是你府中一个小小的丫鬟所做的不成?”
“还说让丫鬟证明她没有换信,祝大将军怎就不叫你夫人证明自己埋的不是那两封信呢?”
“说起来,下官前些日子听手下的人说。。。。。。”
有人迟疑道,“曾见数名着装怪异的可疑男子在街上乱晃,跟踪过去却现,他们最后是在将军府这一带消失的踪迹。”
一直守在黎晚音身边的岑雨年纪到底是小,听到此话当即就按捺不住,他几个箭步冲到黎晚音的身前,刚好就站在了方才祝时桉所站的位置。
“这位大人,”
岑雨朗声朝着之前说祝时桉疑与外邦男子接触的官员问道,“您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我们将军私下与大晟的奸细往来了?”
那人一时被岑雨的气势压制,瑟缩了两下后却又梗起了脖子:“下官只是将手下汇报上来的事和盘托出,若将军当真并未做过此事,又何惧我们提出质疑?”
方景意事先安排好的官员皆在此时出声力挺,跟随祝时桉回京的将士们当即便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这场口舌之争。
只是常年习惯了舞刀弄枪的将士的口才毕竟比不过舞文弄墨的文官,激动之下有好几人抬脚就要冲上前去比划两下。
场面瞬间就变得有些难以控制。
太子方景淮看到这里也再忍不住,高声喝道:“住手!”
这一声竟是没能引起任何波澜,最后还是林溪得到了祝时桉的暗示,提气高喊了一声,才堪堪止住了这场闹剧。
见争执的场面终于暂时得以停歇,方景淮也趁这时将头转到了黎晚音的方向。
“祝夫人对此指控,可有话要说?”
方景淮温润道。
全场瞩目之下,黎晚音宛然一笑。
“信是我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