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桉点点头,却并未直接回答方景淮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仍跪在地上的范元鹏,他声音冷淡地开口道:“范大人。”
范元鹏应声抬头。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两封信是自我宅中翻出的?”
他问。
一旁本打算抱臂看戏的方景意听到这里,心情终于不复方才一般悠闲。
【两封?怎会只有两封?】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与黎晚音身后的姜随珠遥遥相对,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他们此刻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关注点却不是同一个。
两人之间的动作没能引起旁人的注意,范元鹏也按照先前被吩咐的那样,继续说他早就背熟的说辞。
“下官方才饮酒过多,想去如厕,便随意寻了个丫鬟引路,岂料那个丫鬟说她也是刚到将军府中不久,对地形不是很熟,七扭八扭地就不小心将我带到了祝将军与祝夫人所住的院中。”
“丫鬟看我实在已经快要忍不住,就说祝将军与祝夫人人都很好,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好心让我在逐夏院中解决。”
“但下官在往回走时现,路边的树下有一处十分明显的翻动痕迹,下官承认自己不该好奇心太过,私自就去翻动了将军的院子,但,”
范元鹏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若没有下官此次的无心之举,又怎能现将军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
黎晚音听着此人义正言辞的宣讲,几次都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费了好大力气才堪堪忍住了,却没成想,祝时桉直接便嗤笑出声了。
范元鹏闻声立刻怒目而对:“祝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顶着周围人注视的目光,祝时桉从容地从黎晚音手中接过了祖母的手臂,将人一路搀扶至就近的矮桌后坐下,随后才不紧不慢地站回了黎晚音的身前。
他低头垂眸注视着对方,眼神中丝毫不见半点慌张,道:“你所说的那个丫鬟是谁?”
范元鹏见祝时桉死到临头还敢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当即便转过头,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他抬手直直指向了正守在花坛边的鹿栀。
“就是她!”
方景淮肃容看去。
鹿栀见范元鹏指向自己,不等太子开口便一路小跑着行至对方面前,动作利落地直接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奴婢确实曾应这位大人的命令带他到府中的茅房。。。。。。”
范元鹏刚扯起嘴角想要露出个讥笑,便听鹿栀紧接着说道——
“只是。。。。。。夫人曾在宴会前特意吩咐奴婢,务必要守在花坛边上严加看守,以防有人不慎落水,所以奴婢在将这位大人领至能看到茅房的位置后,便先一步赶回了这里。”
“奴婢并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何最后会出现在将军和少夫人的院中!”
范元鹏一愣,脑中似有一阵白光闪过。
【怎么跟殿下所说的不一样?!】
【三斤四两五花肉,六尺七寸八仙桌。明明暗号都对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