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才会说这种话,”
龙泽希气愤地说,“训练师没揍他一顿算他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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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
他叹了口气,“老问题。以前的调查局探员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也不会在媒体面前亮着徽章,接手一些无法胜任的调查工作。我觉得很尴尬,不只是尴尬,还有气愤。那些白痴的菜鸟把我二十五年来建立的声誉——包括他们自己的——全给毁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泽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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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啜着酒,迎视着他的目光。&1t;p>
“尽力就是了,东方,”
龙泽希轻声说,“听起来像陈腔滥调,但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努力不是为了调查局,不是为了管制局或柳市警察局,而是为了那些已知和未知的受害者。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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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尽了酒,将杯子搁在桌上。窗外的特拉华河畔灯光炫目,河岸另一侧也是灯火璀璨。&1t;p>
“我认为嘉莉已经离开乐市了。”
他凝视着窗外说道。&1t;p>
“令人十分宽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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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唯一的根据只是没有现任何足以表明她人在乐市的证人或迹象。例如她的钱是怎么来的?这种人的行踪通常都是由此败露的,抢劫、偷窃信用卡,但目前我们还没现这类行为。当然这并不代表她没做,只是计划周密,而且正按此一步步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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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七点钟刚过,东方曜曜和龙泽希开车经过市中心的纳特街。天色暗淡,刚被清洗过的街道湿漉漉的。排水道栅板和气孔冒着热气,空气又湿又冷。一些流浪汉睡在人行道或公园里,盖着污秽的毯子;探案局对面一个“禁止逗留”
的告示牌下躺着一名看上去已经死去的男子。他开着车,东方曜曜则在公文包里翻找着,他思索着一些龙泽希未必理解的专业问题,不时在黄色便笺纸上做笔记。龙泽希将车驶入七六号州际公路西段,一路上只见红色玻璃珠似的汽车尾灯绵延至天际,背后的太阳明晃晃的。&1t;p>
“为什么会选择浴室作为起火点呢?”
龙泽希说,“为什么不是其他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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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环犯案的角度来看,这对凶手显然具有某种特殊意义,”
东方曜曜说着翻到另一页,“也许是某种象征,也许出于某种理由,浴室更加方便。我的推测是,如果罪犯是同一人,而起火点又都在浴室,那就的确具有象征意义。对他来说这代表着某种事物,也许正是犯罪行为的原点。例如,幼年时期曾在浴室有过特殊遭遇,比如性侵、虐待,或者经历过某些极度悲惨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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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监狱无法提供这方面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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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你会现半数犯人都在名单中。这些人大都在童年时期被虐,成年以后就转为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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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本本加厉,”
龙泽希说,“可他们并没有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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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某种意义而言,他们已经被杀害了。一个人在幼年时遭到殴打、强暴,几乎相当于被剥夺了生命,尽管肉体仍然存在。当然,这还不足以解释所有丧心病狂的行为,我掌握的所有知识都不足以解释,除非你相信人有善恶,就看人们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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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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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龙泽希,然后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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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的童年呢?对于她作出的选择,我们又了解多少?”
龙泽希问。&1t;p>
“她绝不会接受我们的讯问,”
他提醒道,“我们也没有她的精神评估报告,只知道她善于操控他人,时而疯狂,时而正常,性格分裂,抑郁不合群,是个典型的病人。这些人比我们更有人权,泽希。监狱和法庭精神疗养中心对他们的牢房保护之周密,会让你以为我们才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