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每天验尸,并时常搬运尸体的人,根本不需要练举重。”
龙泽希随口说道,不免有夸张失实的成分。&1t;p>
“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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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双手。她转换车道时扭头瞥了一眼。&1t;p>
“真没想到,锯子、解剖刀和篱笆剪会让肌肉变得这么强壮。”
她评论道。&1t;p>
“篱笆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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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用来切开胸腔的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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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那是肋骨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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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在一些验尸间里见过篱笆剪,还有毛线针,用来探测子弹伤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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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验尸间不用这些东西,至少目前如此。当然,我得承认早年间的法医不得不凑合着使用一些工具。”
龙泽希不情不愿地说道。音乐仍在流淌。&1t;p>
“有些小动作绝不会被搬上法庭,”
麦文坦率地说,“例如从某个隐秘的抽屉摸走一瓶被查封的高级私酒。有的警察会从现场掠走一些纪念品,比如大麻烟斗和稀有枪械之类的。还有一些法医执迷于搜集本应随着尸体埋葬的人体髋骨或头骨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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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认某些同行的行为并不得当,”
龙泽希说,“但老实说,擅自收藏尸体局部和窃取私酒可不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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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耿直刻板得可怕。泽希?”
麦文忽然说,“你不像我们,会判断失误或者犯错。你大概从来没暴饮暴食或喝醉过吧。坦白说,就因为这样,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害怕接近你,敬而远之,怕被你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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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好可怕的形象,”
龙泽希惊呼,“但愿这不是我给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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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做声。&1t;p>
“我对自己的认识并非如此,”
龙泽希说,“而是恰好相反,麦文。也许我相当保守,因为必须如此。也许我相当自制,因为已习惯了。我不会公开忏悔,也不喜欢对他人的行为妄加评断。而且我得告诉你,我对自己的要求比对你严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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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的可不是这样。我认为你在仔细地评估我,想确认我是否有资格担任龙宁的上司,是否会对她产生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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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龙泽希无法辩驳。&1t;p>
“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龙泽希脱口而出。&1t;p>
“这我倒可以告诉你。她在乐市,在分局和新公寓之间来回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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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沉默下来,只剩音乐在彼此间流动。车子沿乐市外围的环形公路前行。龙泽希猛然想起某个死于一场可疑大火中的医学院学生。&1t;p>
“麦文,”
我说,“你有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