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晚安,珍珍。”
“不,无法晚安,”
她说,“这几年来,我们的生活被那个女人搅得一团乱,状况百出,我他妈的受够了!抱歉我说了粗话。”
“我也说过。”
“老天,当时的情况我很清楚!”
她哭泣起来,“嘉莉牢牢控制着她,龙宁根本无法招架。天啊,那时她还不过是个孩子。这个天才儿童应该在学校多待几年,而不是跑去该死的调査局进行什么实习。没错,我现在还是探案局的人。但我看得一清二楚,她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正是这让嘉莉有机可乘。”
龙泽希已经喝掉了大半威士忌,但喝再多都无法抚平此刻的心情。
“其实她没有必要难过,”
龙泽希第一次听到珍珍如此坦率地谈论她的爱人,“不知她告诉过你没有,她已经看了两年心理医生,虽然这不是她想做的,泽希医生。”
“我很高兴你告诉这个消息。”
龙泽希不动声色地说,“她没告诉我,但我并不惊讶。”
他的语气冷静客观,内心却阵阵绞痛。
“她曾企图自杀,”
珍珍说,“不止一次。”
“我很髙兴她去找人协助。”
龙泽希勉强挤出这么一句,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他感到震惊,龙宁为什么不来找他?
“许多成绩斐然的人都有过非常不堪的经历,”
龙泽希说,“我真的很高兴她主动采取了措施。她接受药物治疗了吗?”
“安非他酮,百忧解会产生副作用,让她忽而沮丧,忽而又异常兴奋。”
“哦。”
龙泽希几乎说不出话。
“她不能承受更多压力和挫折了,”
珍珍说,“你不明白那种感觉。每当她遭到打击后,总是会颓丧好几周,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前一分钟是阴郁的可怜虫,下一分钟却成了太空飞鼠。”
她手持话筒,长长吁了口气。龙泽希很想知道龙宁那位心理医生的名字,又不敢问。他担心龙宁患有尚未确诊的躁郁症。
“泽希医生,我不希望她……”
珍珍哽咽起来,“我不希望她死。”
“不会的,”
龙泽希说,“我向你保证。”
结束谈话后,龙泽希衣着整齐地在床上坐了好久,由于刚才受到的巨大冲击无法入睡,愤怒和伤痛让他无法自持地流下泪来。没有人能像龙宁那样轻易地让他伤心,这点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她总有本事令他痛彻心扉,而珍珍刚才的一席话则是从未有过的致命一击。龙泽希想起麦文在他办公室谈话时的态度,似乎连她都对龙宁的困境十分了解,难道龙宁宁愿向她倾诉,却不愿对他透露半句?
龙泽希一直在等龙宁的电话,但她始终没有打来。午夜时分,始终没有联系的东方曜曜打来了电话。
“泽希?”
“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