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不甘地追问。
“轻微污染的话,问题不大,”
龙泽希说,“我们只要彻底清洗尸体,把肥皂水和衣物适当处理掉就可以。放射线严重外漏就另当别论,万一的是福岛泄露之类的悲剧,尸体被严重灼伤或被爆裂物烧伤,要立即将其用特制冷柜隔离。所有人员得马上穿戴衬铅装备。”
“我们要火化这些尸体吗?”
“好主意,但他们被送来虹市就没有意义了,直接在当地解剖处焚化岂不是更快。”
。
东方曜曜把头探进会议室。“泽希。”
他示意龙泽希出去。
龙泽希起身,与他在走廊上交谈。
“罗琼要我们马上赶到现场。”
他说。
“我现在走不开。”
龙泽希说。
他回望会议室,看见费丁鹏在表意见,其他人不是紧张兮兮就是极不痛快。
“你带过夜装备了吧?”
东方曜曜继续说,他知道龙泽希总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真有这个必要?”
龙泽希抱怨道。
“没必要的话我会告诉你。”
“给我十五分钟结束会议。”
龙泽希惶惑恐惧,但仍尽可能顺利地结束会议。他告诉其他人由于岳南镇召集,他有几天不在办公室,但会24小时开机。东方曜曜搭了龙泽希的便车,他的福特车的保险杠被罗撞坏了,正在送修。我们走56号公路,打开收音机,对反复听过多次的报道简直比记者还要熟悉。
过去两个小时,落霞没有更新伤亡人数,或者至少没人知道。恐怖分子释放了十二名人质。据报道,这些幸运者每次两三个被6续释放。紧急救护人员、探案局探员暂时留住他们,以便调査访谈。
将近五点时龙泽希他们抵达岳南镇,全身迷彩装的特战队队员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暮色中,他们挤在卡车上成列堆着的沙包后。驶经路边的集合队伍时,他不禁心疼起这些年轻的面孔。绕过一个弯,只见一片棕色砖砌建筑突兀地出现在树丛后方,这个建筑群不像军方单位,若屋顶没有架满天线倒更像大学校舍。通往此处的马路半途被栅门截断,地面裸露的割轮锯齿是为防止有人误闯。
一名武装特警从岗亭现身,看到熟面孔便微笑着放他们通行。龙泽希把车停在一栋最高的建筑对面宽阔的停车场上。这栋大楼就是特警学院所在地,它像一个自给自足的城市,邮局、室内靶场、餐厅和消费合作社等设施一应俱全,较高层是宿舍和用来保护证人、探员的安保套房。
身穿深蓝色卡其布制服的新探员们在枪支清理室整理武器。龙泽希隐隐闻到了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溶剂气味,听到了无法忘却的枪管空气压缩引起的爆裂声。他的过去与此地紧紧相连,每一个角落都让他备感亲切。他曾在这里坠入情网,曾在这栋大楼接到许多骇人听闻的案子。他在这里的教室讲过课,解决过许多疑难问题,还不慎把自己的外甥女也交付给这里。
“天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好事。”
进电梯时,东方曜曜说。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龙泽希说。一名戴着有探员字样帽子的新探员消失在合上的不锈钢门后。
他摁了下面楼层的按钮,那里原是避难所。这个被外界称为行为科学处的部门位于六十英尺深的地下,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让人减轻恐惧的布置。
“走一步算一步?”
电梯停下时,东方曜曜重复我的话,“那我们如何。协助解决这个危机事件?总是差那么一步,或许等这场游戏告一段落我们才能明白真相。”
“这场游戏不会结束。”
龙泽希说。
绕过接待处,他们行至角落一条通往主管办公室的长廊。
“没错,我们最好祈祷这起事件不要砰砰两枪就结束了。妈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事情弄个明白。”
他怒气冲冲地大步往前。
“东方曜曜,我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别太冲动。”
“所以,我们更得快点弄清楚。比如,你在马群办公室接到的那个奇怪的电话是怎么回事,还有其他诡异事件。”
“哦,得了,”
龙泽希说,“那个电话难道要告诉我们恐怖分子即将占领电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