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罗诺摇上车玻璃继续刚才的话题。“珍珍在哪儿?”
“和她的家人在一起度假。”
小小一直直视着前方继续开车。
“他本来就是个爱找麻烦的小鬼,但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反应过度,不然探案局怎么会把她调到人质救援小组呢?要是你每天都跟那些罪犯和恐怖分子周旋,还得拼命压抑情绪,表面上你能若无其事,可晚上也会噩梦不断。”
车子从17街出口下高公路。取道谢屏的一条圆石巷子,接着转向14街道北面,那就是龙泽希在市区工作的地方。
小小将车驶入停车场,或许由于路况的关系,车子少得可怜。龙泽希和罗诺从紧闭的隔间前门走出来,打开旁边另一扇门。扶着栏杆沿斜坡走进停尸间。他听到走廊里工作人员的嘈杂声,刚穿过的解剖服被丢在冰柜旁,解剖室的门敞开着。他们进去时,龙泽希办公室新来的副手孔云正从解剖台上一具年轻女子的遗体上拔出软管和导尿管。
“你溜冰来的?”
她问,对龙泽希和罗诺的出现毫不惊讶。
“差不多,我来借辆车。我现在没车可开。”
龙泽希说。
她俯身观察盘绕在死去女人下垂左胸上的一个眼镜蛇的刺青。看到蛇信指向她的心脏位置不禁皱了一下眉。
“泽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有些人喜欢把自己搞成这副该死的德行?”
孔云说。
“我只能说纹身师已尽可能做了最完美的收尾。看看她下唇内侧,说不定连那里也有刺青。”
她拉开她的下唇,一脸的震惊。里面歪歪扭扭地刺着:Fuck。她惊讶得看向龙泽希。“你怎么知道?”
“刺青相当粗糙,她看起来又像飙车的。我猜她一定是劳改的常客。”
“真是料事如神。”
孔云抓起一条干净的毛巾擦脸。
这位新来的副手每次擦洗手臂都像要把皮肤擦破,往往在别人都没觉得热时就已经汗流浃背。她是位合格的法医病理学家。开朗大方,热心助人。龙泽希相信她以后能顺利地独当一面。
“可能是吸毒过量。”
她在写字板上描下刺青图案。“我猜她一定是庆祝新年,乐极生悲。”
“孔云,”
龙泽希对她说,“你处理过几次落霞镇分局的案子?”
孔云继续画图。“没几次。”
“最近呢?”
龙泽希问。
“没有,怎么啦?”
孔云抬头望着龙泽希。
“我认识那边的一个探员,觉得他形势诡异。”
“和夏晚晴有关吗?”
她冲洗尸体,死者的米色长顺着不锈钢解剖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