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他们打算怎么做?给我一枪。或者让你亲自来。我打赌你那些袋子里一定藏着枪。我家里也有一把枪,我现在就去拿来。”
他站起来,前门的撞击声仍在继续。一个声音大喊。“开门。探案局。”
龙泽希紧紧抓住杨婷的手腕,用力将她按在地上。杨婷的身体不断扭动,但龙泽希的力量却使她无法挣脱。龙泽希的表情坚定而冷静,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将杨婷制服,“没人会射杀你的。杨婷。”
突然,杨婷停止了挣扎,她的眼神变得迷茫而无助。龙泽希趁机将手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确保她无法逃脱。然后,龙泽希将杨婷拉了起来,“放开我。”
龙泽希推着杨婷向门口移动。
“放开我。”
“你会像他们那样病死,这就是你要受的惩罚。”
“不要!”
杨婷尖叫着,这时大门被撞开了,砰的摔向墙壁,将那些相框震落在地上。
东方曜曜和罗诺举着枪进入屋内,杨婷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龙泽希没有听清。一辆救护车将杨婷送往疾控中心医院。21天后他死在了病床上,被手铐禁锢着,全身布满脓包,她死时,44岁。
新年前夕,龙泽希无法立刻做出决定,只好把问题延迟到此刻。人们总试图在这个时候改变自己,做出抉择,或许下明知道不会实现的承诺。雪片落在石板屋顶上。龙泽希和龙宁坐在火炉前的地板上,喝着她带来的酒。
“龙宁,我想我必须去一个地方。”
龙宁有些困惑,以为他说的是此时此刻。“现在几乎所有地方都关着门呢。泽希。”
“我是说旅行,也许二月吧,我想去沪市。”
她一愣,立刻明白了龙泽希的想法,她把酒杯放在地板上,“我一直希望你这么做,无论有多困难,你真的应该去一趟,这样你才能了解那件事,才能得到平静。”
“我不太确定我是否真的能得到平静。”
龙泽希一口闷了酒,他此刻并没有太复杂的情绪。
“你应该很想念她。你从没提到过,可是恩喜和你情同手足,我还记得我们共度的那些日子,我们三个下厨做菜,看电影,一起讨论案子和政府新布的垃圾措施,讨论着强制停职,税制和预算删减这些事。”
龙宁微微一笑,凝视着火焰。“我时常觉得她真是个走运的丫头。竟能拥有你。我时常想象那会是什么感觉,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我想的果然没错,她真是幸运,她大概是我唯一曾经交心的人,除了你以外,说来也真怪,在我认识的人中。恩喜算是个极度自我的人,她十分聪明,我想你不可能不想念这样一个人。”
龙宁穿着白色羊毛衫和奶油色的卡其裤,在火光中神采焕。
“龙尼,你今晚如果跑出去,一定会消失不见。”
她疑惑的皱起眉头。“在这种雪天穿的一身白,如果跌进水沟,直到春天都不会被人现在这样的夜里,你应该穿暗色的衣服,你知道的,对比色。”
“泽希,你喝醉了。唉,不和你喝了,我去煮咖啡了。”
龙泽希从冰桶里拿出酒,他的身边摆满了空的酒瓶,足足有二十四瓶。今晚他很可能喝醉,这很罕见,此刻的他不断想起那件事。脑海中浮现的那些景象,不知不觉中又进入了那个天花板上垂着电线的房间,看见了那些被截断的血红手脚整齐排列的列在那里,真相灼烧着他的心,他无法原谅自己。
龙泽希轻声说,“龙宁,我早该知道是她杨婷的,在我还没到他家,还没进入那屋子,看见那些照片和那个房间之前就该知道是他,我是说我的内心某个部分一定已经知道了,可是没有仔细聆听。”
龙宁没有说话,他当这是沉默。
“我早该知道是她的,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
“事后说早该如何很容易要知道。那些连环杀人犯的邻居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
“我的邻居也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她害死了黄法医。我还没到她的墓前去看过她。”
“我们就别喝酒了,喝咖啡吧。再喝下去,你又该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