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吴卫国很忙,隔三差五的才回趟家。
儿子一回来,别墅里就成了投资沙龙,和儿子年纪不相上下的那些官二代红三代,在别墅里高谈阔论,谈论的最多的,就是国华地产在春江展的如何如何,又用多少低的价格拿下了多少地。
吴睿当然知道,他们谈论的那些涉嫌围标。
严格说起来都是违法的。
也就是这时候吴睿才明白,原来,这些官二代红三代们都是国华地产后面的老板之一。
而且儿子、女儿现在的房地产业务,主营业务竟然不在京都了,而在离京都上千公里外的春江省。
而春江省的省委书记正是自己曾经的秘书徐远舟,他不禁有些担心,难道儿子跑到千里之外的春江省展房地产,是因为有了徐远舟的帮助?
但以他对徐远舟的了解,觉得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那这些事就是儿子背着徐远舟做的,徐远舟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儿子这么胡来。
吴睿越想越可怕。。。。。。。。
这天吴卫国从春江回来,和往常一样,又来了十几个国华地产的股东,和吴卫国一起讨论国华地产在春江的进展。
讨论结束后,又在别墅的后院举行露天酒会。
草坪上,摆起了七八张折叠长桌。
几名穿着白色厨师衣服的小弟在忙着烤羊和烤肉,美和烤肉在炭火的烘炙下,出嗞嗞的声响,散着诱人的香气。
桌子上堆满了美酒,五彩缤纷的水果拼盘、各式各样的甜点、点心;新鲜出炉的面包、布丁,沙拉。。。。。。。。
舒缓轻柔的音乐。
这些富二代红三代们手端着玻璃杯,觥筹交错,葡萄酒的香味从玻璃杯中溢出,飘散。
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后院。
对于他们这种奢靡的生活,吴睿是极其抵制的,更不会参加。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的聚会结束,吴卫国回到别墅时,被等候多时的吴睿叫住了。
“卫国,你过来一下。”
吴睿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语气也比较生硬。
吴卫国知道父亲又要说教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老爸,我都困死了,现在出了一身的汗,想先洗个澡,能不能明天白天再说?”
“不行。”
吴睿口气很坚决的说道。
“好吧。”
吴卫国一副生无可恋,无可奈何的样子,很不情愿的在父亲的对面沙上坐下。
“老爸,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昨天晚上跟小安和琪琪视频聊天,聊到快天亮了,今天没骗你,真的困死了。”
吴卫国满脸真诚地说道。
吴卫国嘴里的小安和琪琪是他的一对儿女,都在m国,那边的时差和京都不同,京都的夜晚那边刚好是白天。
吴睿听到他说起孙子和孙女,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他面色不悦的问:“你们国华地产一直不都在京都展吗?怎么跑到春江去了?”
“爸,你不做生意你不知道。现在京都的高端写字楼已经基本上饱和了,我们国华地产向京都以外的省市扩张是大势所趋。春江只不过是我们展的第一个省份而已。”
吴卫国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还在新江的时候,就不允许你在新江做生意,如果我知道你跑到春江去做生意的话,绝对不会同意的,你除了新江和春江之外,到哪里做生意我都不反对,唯独新江和春江不行!你和你那些股东们议论的,我也听到了,你们这是围标,是犯罪知道吗?我劝你尽快收手,把该补的款项补上,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问题,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这样是在给远舟找麻烦,远舟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不要到时候后悔莫及!咳。。。。咳。。。。。。。”
吴卫国越满不在乎,吴睿越急,一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吴卫国急忙给他倒了杯水,让老爷子喝下去,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好受些。
对父亲的警告,吴卫国不以为然:“老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大家做生意不都这么做的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就像你现在,以前你在新江当省委书记的时候,家里哪天不都门庭若市,嘘寒问暖?你看你现在,除了徐远舟会在过年的时候看看你,还有谁会把你放在眼里?现在只要是公开招投标的,哪里不围标?就看谁的后台硬,谁的本事大!这都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你以为还在你们那个时代啊,讲奉献。你看看现在社会上谁还会提讲奉献?讲奉献的那都是傻子,脑子里面缺根筋,现在是一切向钱看,只认钱,有钱的才是大爷,没钱的都是孙子!老爸,你总不希望。我向社会上的那些穷人一样,一天天为自己的冷暖温饱愁眉苦脸吧?你看看那些平民百姓,有谁看得起?就像这世界上的一只蚂蚁,任人践踏欺负,你看看在京都的那些普通人,他们掏尽了六个钱包,好不容易交个付,终于有了一个鸽子笼,然后一辈子给银行打工,给银行做牛做马。
小安和琪琪在国外,一年的开销至少都要2oo多万,还有我和卫华的别墅,至少值个几千万吧,我有这个人脉资源,有钱为什么放着不挣?还有,我们国华地产养着几千号员工,这是不是也是为国家分忧,为社会创造创业机会?
其实这些钱不流入我的荷包,也会流入其他人的荷包,只不过你眼睛看不到罢了,所以我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我到春江,又没有找徐远舟出面打招呼,他只要睁只眼闭只眼就可以了,如果得罪了我们,你也知道,我们国华地产这些股东们的后台有多硬,别看他一个省委书记,在其他人眼里,确实是封疆大吏,权倾一方,但在红三代的眼里,一个小小的省委书记还不是想让谁当就让谁当,想让谁下就让谁下,那根本都不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