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杜鸣彦。”
她又喊了一声。
“我在。”
“明天中午来接我吧,”
她的声音温柔,“我想起得晚一点,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杜鸣彦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寂静的夏夜,什么都听不见。
唯一可以听见的,只有她的声音。
“晚安。”
景岚握着手机,看向窗外。
看窗外嫣红的梅花,和枝上枯黄的树叶。
这一夜,景岚没有吃药,也没有失眠。
隔天一大早,人还没睡醒,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
床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似乎并不想理会这烦人的门铃声。
然而门外按铃的人大有不开就不走的架势,每隔半分钟就要按一次。
在第四次的时候,景岚猛地从床上坐起,顶着天大的怨气去开了门。
然而门一打开就见两个女人站在门外,一个年纪大约五六十岁,另一个按门铃的则要年轻些,三四十岁的样子。
“景小姐你好,很抱歉一大早过来打扰你,”
中年女人笑着说,“但汪书记只有今早有时间,所以只能选择这个时间段过来。”
景岚本来意识还一片混沌,但听到汪书记这个称呼,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下,瞬间清醒了过来。
汪书记,汪致梅。
京市的市委书记,京市名义上的一把手。
景岚还没来得及琢磨她突然来访的原因,汪致梅向前一步朝她伸出了右手。
“你好,景岚,我叫汪致梅。”
她的身材虽然矮小,语气也是温声细语,但莫名却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您好,汪书记,”
景岚握住她的手,随后侧过身,“先请进吧。”
汪致梅微微颔首,跨过门槛走进了院子。
景岚招呼了一声后,便赶紧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等回到院子时,院子里就只剩中年女人。
“汪书记呢?”
“去后屋祠堂了。”
景岚眉毛一挑,这汪致梅怎么知道后屋有祠堂?
带着疑问,她来到后屋祠堂,果然就见汪致梅站在堂中双手合十说着什么。
景岚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在屋外等候。
几分钟过去,汪致梅才从祠堂走了出来。
“汪书记,主任生前和您认识吗?”
“旧朋友,”
她回答,“前段时间一直没空,所以才拖到今天来祭拜。”
景岚没多作怀疑,到了这个级别的人空余时间自然很少。
只是简单交流了两句,汪致梅便回到了前院。
“既然祭拜完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景岚眉头一挑,“好的,我送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汪致梅的作风,还真是雷厉风行。
来到胡同口,两人上了辆私家车。
秘书回头问:“书记,这景岚看起来很得佟主任喜欢啊?”
“镯子和屋子都给了,”
汪致梅望着窗外,“而且那么多年都不给我打电话,唯一一通电话还是要让我帮衬着她,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