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母亲都用不同的方式,守护各自认为重要的东西,那么你作为直接的受益人,不应该好好的活着吗?别让母亲流血又流泪,哪怕父母平平无奇,我们作为一个个体,也应该努力积极的活着。”
小疤赖捂着脸蹲下哽咽的呜咽不已,战乱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管穷富,都是颠沛流离的活着。
“你们愿意回豆庄生活吗?”
芦苇问昌树。
昌树张了张嘴泪光闪烁了半天,“我还能回去吗?”
“为什么不能回去?豆庄是你的家呀?你回去生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芦苇奇怪的反问他。
福生木着脸看小疤赖,“少东家,我怕我回去会给……”
“你是耿青云的徒弟,给他养老送终的人,你不回去他不得找我要人吗?再说了,你学了好几年的医术,不回去岂不是白学了?”
徐仲林皱眉责备道。
福生突的潸然泪下背过身,他再笨都知道几年前那一出是什么原因。
徐仲林伸手拍了拍福生昌树,“你们不回豆庄能去哪呀?你们本身就是豆庄安份的庄民,一天天的在外漂着,能是个事吗?”
小疤赖良久后抬眼看芦苇,“少东家我能回去吗?”
“不回你要飞呀?回去老老实实的生活,再娶一房媳妇过热乎的日子,你看,好好的孩子弄的光溜溜的到处跑,这鼻涕都快吃嘴里了,”
徐仲林训责的上前给小疤赖孩子擦嘴。
“都别磨叽了,快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我叫车来接你们,耿大夫跟瘸子叔在庄里眼睛都要看瞎了,天天的就等着你们回去了。”
小疤赖闻言擦了擦眼泪,他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豆庄的那几年,庄里人对他们兄弟都很疼爱。
“小将军,咱们豆庄见?”
芦苇侧头看小疤赖孩子笑道。
“嗯,咱们豆庄见少东家,”
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爹和叔伯们喊了,他也跟着学就是了。
芦苇跟徐仲林坐马车回了府城,先去小食铺看了看翠桃,她们两口子不在铺子里大概在家里,又转头去了采薇铺子。
“阿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采薇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芦苇上前抱住采薇,“这几年南阳城辛苦了。”
采薇又笑又跳的抱着她姐,身上全不见常年的沉稳干练。
“回来还走吗阿姐?”
“不走了,大概要忙好一段时间豆庄,你回来遇到麻烦事了吗?”
芦苇耳语问采薇,采薇是吴大人出事第二年回来的。
“没有,南阳城人都不知道你们出事了,也是连大人抹的好,墨斋那边,对外只说你们出去忙别的了,”
采薇小声回答。
芦苇松开采薇打量她,一身彩松枝叶绣衣,利落的头发盘的紧紧的,簪着大小粗细四五根簪子扣紧,耳朵上戴着宝石耳坠,淡淡的香味萦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