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依旧笑笑的说道,“少东家又怎知徐家不愿意呢?说不定徐六哥儿巴不得呢?”
芦苇嗤笑一声,“大人如今也是光溜溜的一人,无牵无挂的为何不亲自经商……”
“放肆!我家大人堂堂世家子弟,如何与低贱的行商扯上干系……”
“对呀!低贱的行商呀!”
芦苇嘲讽的笑起来转身,走两步停下脚步扭头。
“我们是农耕呀吴大人!有能力给家里孩子念书的清白人家,你却一心要把我们变成奴才,绝了佟徐家的后路,你觉得徐家能愿意?你要是敢变了我们的籍……”
“不是只有你会蛇鼠两端的,武英侯的血还没干呢!圣上明知他是冤枉的都不放过他,大人不会以为我等草民看不明白吧?”
芦苇说完放肆的大笑,眼里都是说不出的讥讽,脸上还有杀的太少了的惋惜意。
吴大人脸色铁青,锐利的目光几乎如刀的穿透芦苇的背影,双手握的青筋暴起,他心里明白,现在不是耍官威的时候,他现在急缺税赋还需仰仗这丑妇人。
“大人小的去把……”
侍卫的声音在吴大人的目光里渐渐没了。
“你是想让本官无人可用吗?”
吴大人面色平静阴沉,眼里都是山雨欲来的风暴。
“属下知错请大人责罚……”
吴大人目光里是死寂的笑,伸出脚挑起侍卫的下颚。
“本官如今已被吴家抛弃了,便不需要吴家再对本官行事多加评判,管好你的手,她明天要是出事了,后天圣上就会拿吴家洗刀,自以为是蠢货!”
“圣上如今已经举起了锋刀,就差一个借口祭刀了,吴家怎么会把你这么个蠢货送来本官身边的?”
吴大人咬牙切齿的放下脚,心里有滔天的怒火都不敢出来。
他是两头受制于人,缺人缺钱用,缺钱缺的老鼠洞里的都要扒出来花,偏偏他唯一好用的钱袋子只有佟芦苇,
南阳城所有的富户他不是没敲打过,奈何没吴家在背后支撑他,那些人滑不溜丢的,根本弄不来多少钱,他但凡多个佟芦苇可用,他都不会三番两次的容忍这妇人,蔑视他讽刺折辱他。
芦苇去了采薇的铺子里自己待了一整天,傍晚才没事人的回翠桃那边吃饭。
次日上午豆庄送来几筐菜,还有一车晒好的肉肠。
“少东家,这些是佟大叔让送来的。”
芦苇清点了一下菜品,拿下了大部分的放在翠桃这边,剩下小部分的捡成一份份,一份里是一节肉肠、一节半肥的腊肉,三根脆嫩的竹笋。
又把翠桃这边闲置的铺子打开门,烧热锅把带来的卤汤烧开,卤好的菜放锅里烫热,每样切点出来,做了拼盘浇上麻油热卤。
“赶车带赛掌柜子送去给贵人们尝尝鲜,这东西趁热吃着才香,”
芦苇把切好的菜放盒子里,又把分的菜装了递给跑腿的,跑腿的接过东西赶着车跑飞快。
芦苇看着马车的背影,想着要不铺子里养几条壮羊?在做个小车拉着,这样铺子送东西或者接贵人,坐小巧的羊车岂不是很方便?总比腿跑或者大马车方便。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找出架子,把所有咸货挂在架子上摆着,又把烧热的锅放在门口,门口香的都走不动路,铺里桌上摆着卤味出来。
“六嫂你摆的这个卖吗?”
小妹一惊一乍的跑来问。
“卖呀!不卖我摆出来干什么呀!你想吃呀?”
芦苇问。
“不是我想吃,是广升带他们大人在铺子里,闻见香味走不动路了,要我过来问问卖不卖,”
小妹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