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觉得二掌柜子的话,有几成是真心的?”
佟父回到铺子里跟闺女商谈。
“十成十,这事阿爹你不用操心了,徐仲林跟我一起去府衙一趟,”
芦苇起身仿佛并不意外脚行掌柜的请求。
“丫头咱们图什么……”
“图把水搅浑了,”
芦苇笑吟吟的说完,又道;
“万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戏耍咱们,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怕吴大人,阿爹还看不透什么意思吗?”
佟父皱眉,“因为没有家族依仗了?”
“只是其中一点吧!他们真正想套的是鳖犊子,不过鳖犊子那人看着脑子有泡,实际心里城府极深着,他是世家出来的孩子,什么牵扯利益心里门清,轻易不会置自己于危险地。”
“鳖犊子想把咱们推出来当靶子挡一会,他好喘口气拉下一家为他卖命,他可真把我想的没出息了,我自救可不是为他当嫁衣用的,他不是看好脚行吗?那我就把脚行拉来一起承担暴风雨,”
芦苇笑眯眯的说完。
“你把脚行拉下水了,吴大人能放过我们吗?”
佟父担心的说道。
“不拉脚行下水,他就能放过我们了吗?万源怎么会突然注意到我们的?豆庄才有多大出息呀?万源来找麻烦鳖犊子能不知道?”
芦苇给了她爸一个我们被人放弃了的眼神,没用的人最后一点作用,可不就是被推出来当背锅侠的吗!
徐仲林跟佟父脸色铁青,又说不出其他建设性的话。
“他一个被家族撵了,目前且两手攥空拳的人,没钱没人没依仗,头上还悬着一把刀,他现在最想要钱要人了,我们两样都满足不了他,他的眼睛自然没道理会放过万源这块肥肉。”
“偏偏他就是找了我们,用我们这种不够看的角色,给推到明面上高调行事,嘴上说我们是他的人,实际应该替真正的人打掩护吧!”
“鳖犊子第一次跟我们亮明身份的时候,说了一句,脚行专门为我们开辟了一个新车队,当时我以为脚行的东家是他,后面几次接触脚行,我排除了他。”
“阿爹想想他连脚行出新车队的事,都摸的一清二楚,那南阳城好点的商家,他有道理会放过吗?如此肥硕的万源钱庄他没动。”
“说明万源钱庄背后的东家,是他不敢动的人,阿爹别忘了当初老钱兑新钱的事,鳖犊子宁愿绕开万源钱庄,一力明面扶持我们这样没根基的人,那万源钱庄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徐仲林忍不住问出口。
“要么他们也是跟鳖犊子一样,都是新皇帝跟前的人,要么就是世家人呗!不过我更倾向于后一种,不然鳖犊子怎么可能绕着他们走?”
“鳖犊子安排那么多人动静应该不小,肯定会惹别人注意的,给安排到豆庄,那豆庄的当家人自然也会被查,我们与脚行同在阳光下,也同是板上的肉。”
“其实我们这点东西钱庄看不上的,逼着咱们跟他合作,就是逮鳖犊子的,新天子的人,老牌世家还不是捏蚂蚁一样?咱们是他的钱袋子,钱庄如果抓住了我们,就相当于掐住鳖犊子的脑壳喉咙,让他朝东他不敢朝西的,”
芦苇冷笑的幸灾乐祸起来。
“这么分析吴大人也是寸步难行?”
佟父蹙眉道。
“对呀!所以他说大话的时候,我想让他别吹牛,靠他救我们,我们早就凉了,他连他自己都救不了,我们还是自救靠谱点,参与进来不过是想狐假虎威谋个前程而已,”
芦苇心情舒畅好的想笑。
“那我们去找他,他……能答应吗?”
徐仲林迟疑道,按芦苇说的那吴大人可能不会来吃饭了。
“会,不仅会还巴不得我去找他,他此刻心里一定很急,怕我们真跟万源合作了,徐仲林咱们走,”
芦苇笑呵呵的出门了,如她所说来到府衙畅通无阻的被带进去了。
芦苇不过说了一句脚行掌柜请吃饭,吴大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意味深长的对芦苇说道;
“还是我妹子上道心里明白,你跟着兄长我,保管你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