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钓鱼城禁方铁骑军左都护都尉韩胥郎。
云慧儿匆匆行礼道:“云慧儿见过上官。”
韩胥郎松开头盔上的系绳,将金鳞头盔递给手下武将,随意坐在了客栈一楼的长板凳上,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才好像听见云姑娘的请安,笑道:“云姑娘不必多礼,下头人不懂事,我呢回去收拾他们,军法处置您觉着怎么样?”
云慧儿微微低眉,不敢吭声。
想了想,韩胥郎淡然道:“话说回来他们呀也是无知,不知道整个华年县都是姑娘的地盘,既没有恶人滋扰,那我等便告辞了。”
云慧儿语气清冷道:“将军慢走,不送。”
韩胥郎起身,挥了挥手铁骑很快撤出客栈。
“对了,替我向你家公子问好。”
韩胥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出了客栈后娴熟地翻身上马,率领一百骑往城外疾奔而去。
走出客栈十里外,韩胥郎突然勒停战马,身侧的副将李靖举起拳头停下军队,一夹马腹,策马与他并肩,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怎么了?”
韩胥郎转头回望了一下客栈的方向,叹了口气,说道:“人是从客栈走的,刚走不远。”
李靖瞪大蚕眉,嚷道:“我领几十兄弟去追。”
“去个屁!”
韩胥郎脸色狰狞道:“人是骑马走的,杨家的乌骓马,一日千里,这会应该出了剑都追不上了。”
“杨家?”
李靖皱眉道:“边军的青山王杨家?这和杨家有什么关系?”
韩胥郎白了他一眼,鄙夷道:“蠢笨如猪啊你,你和魁叔可称我在军中的左膀右臂,武功你能强上不少,可就是这个脑子啊!差他远了。”
李靖也不恼怒,挠头憨笑道:“将军给说说。”
韩胥郎勉强耐住性子,没好气道:“这姑娘是杨家二子的女人,杨丹心啊,沉剑计划失败后遭到皇后的贬黜,明面上是贬到华年县做官,实际上未尝没有借机在民间招兵买马的意味在,咱这位皇后的野心太大,对咱禁方铁骑又是虎视眈眈,钓鱼城大军中派系横生,罗家并不稳靠,我得想法子另攀高枝,魁叔以死做局,身前布下天罗地网,才能顺理成章地将棋局引入杨丹心的地盘华年县,此时卖他一个面子就是卖皇后一个面子,这买卖怎么看也是我赚了。”
“原来如此,可将军怎么知道杨丹心会出手保下那对男女,万一他不管呢?”
韩胥郎笑了笑,“无碍大局的,魁叔说的对,只要我大军一入华年县,就是犯了军律,杨家这群敏感的野狼可不会错过威胁,收编咱的机会。”
李靖恍然道:“所以无论是卖个面子给杨家,还是授人以柄,都在单魁的计划内,为的是投入皇后门下。可他为什么让您杀了他?”
韩胥郎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演戏给人看,手底下的兄弟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罗家留下监视我的暗子?就结果来看,我成功了,只不过何尝不是自断一臂啊?”
李靖试探问道:“戏演完了,那咱回营?”
“不!!!”
韩胥郎沉默一会后,咬牙道:“大军回营,你我带三百铁骑暗中出剑都南下追杀,我要那对男女给单叔陪葬!”
李靖哭笑不得道:“不是说不追了么?”
韩胥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越想越气,老子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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