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姐走到他身旁,朝南宫少卿微微作揖,行礼道:“公子,我为他证明,他真的从来不说谎的。”
南宫少卿将行礼的二人扶起,点头道:“江师弟,这位小姐,我信你们。既然老师将青叶子都给了你,还有什么是更好的证明呢。”
听到这话,江沐剑双膝跪地,泪水夺眶而出,“师兄,我没有用,眼睁睁看着老师在北海西去……”
黄茗嫣看江沐剑一哭自己也是万般心疼,也跪了下去,用手拍拍他的肩膀。
南宫少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老师……有他自己的选择,这事不怪你的。”
江沐剑擦了擦眼泪缓缓起身,望向身边的黄小姐,黄小姐心领神会,走进身后房间。
片刻后,黄茗嫣双手捧着一个剑匣走到南宫面前。南宫一脸狐疑,看了看江沐剑,问道:“这是?”
“师兄,打开看看。”
江沐剑答道。
南宫少卿接过剑匣,轻轻打开,一柄通白如雪的剑出现在眼前。这剑他再熟悉不过,是他人生前十余年的佩剑,也是陵若寒送他的入门之礼,十大名剑之一的白鹤行。
“白鹤行?”
南宫少卿面露喜色,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十余年的老战友,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之情。
他轻拍剑匣,取剑单手旋转剑柄,轻抚剑身,随意向空中刺去,激起阵阵轻尘。他看着完好无损的剑刃,疑惑道:“这剑不是断了吗?”
“是断了,是小姐替它重铸的剑刃。”
江沐剑答道。
南宫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黄小姐,这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竟然已经有了一身铸剑大师的本领。他双手抱拳,郑重行礼:“多谢!”
黄小云一愣,显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微微回礼。
江沐剑指了指剑匣子内格,说道:“匣子里还有一本剑谱,这是老师留给你的,据说是找四大剑宗之一萧如剑抢来的剑法心得,听说师兄从前用剑,如今用刀,没什么比萧如剑这位大宗师通晓这刀剑互通之法了,你好好看看吧,对你也许有帮助的。”
“噢对了,老师有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
“剑道或者刀道都不重要,他要我告诉你,什么也比不上走好你人生的道。”
一语掷地有声。窗外风雪呼啸,白衣刀客站在庙中沉默许久。左手一柄白鹤剑,右手一柄天问刀。眉心一道紫莲,一点黑色剑印。
南宫少卿嘴唇微动,泪水扑面,念叨了几个字,在风雪声中模糊不清。
老师啊老师。
————
在冷府明镜窗前,双儿放下手中的来信,她的脑袋耷拉在窗栏上,望着外面雪白的景象,轻声嘀咕:“十七哥哥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有事吧?”
她摇了摇头,试图打消这种担忧的想法。如今,南宫已成为万中无一的一品大高手,即使遇上大宗师也有自保之力。更何况,这里是冷家地盘,谁敢公然挑衅剑都第一家族的贵客?
难不成真敢当十里剑侯冷君山老了,提不动剑了?
比起这个,冷双儿更担心南边的情况。刘子明从南陵飞鸽传书,称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担心。然而,冷双儿非常了解她的义兄,每次这样说,便是刘子明要闯祸闹事的预兆。
她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抿了抿唇,略微失神道:“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还怪想念他们的,无论如何,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