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杀我,我便杀人。”
南宫少卿体内散出的强悍无比的寒意再次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轻轻一扭,铁剑便扭曲了起来,变成了一把废铁,轻轻说道:“你杀不了我,所以,走吧。”
女人松开弯曲的长剑,直接拉住南宫流血的手掌张口猛咬了起去,南宫眉毛微皱,一时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下一刻巡城司的人便将她拖开抓了起来,张花花走近两人,看了南宫手掌虎口处不断流出的鲜血,压低嗓音道:“你没事吧?”
南宫微微摇头,表示没什么。
“走吧,去江南府给个交代。”
张花花咬了咬嘴唇,语气有些低沉,说道:“无论是出于自卫还是故意?”
南宫看了她一眼,再次摇了摇头。
张花花沉思无声,半响后一股女子英气重新焕在脸上,强硬道:“你必须和我走!”
“我会去的。”
南宫少卿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步未动,平淡添了句:“容我等个人。”
等人?等谁?救兵吗?
她怔怔看着南宫少卿,眸子里生出一丝惘然的情绪。
忽然南宫少卿下意识扶了扶手上的黑刀,转过头去,望向尽头处的小河流,微微眯眼,再生寒意。
张花花也极力望去,她目力甚佳,她瞳孔里闪过一丝灯火,一叶扁舟,一道清影。
那片日暮时分飘泊大江湖畔的孤舟终于靠了岸。
那个大麻烦……
那个养鸟人终于来了,一身白黑相融长袍,就像是双生的羽翼,极为潇洒惬意,那人立于舟头,双手负后,微微抬头,一颦一笑间,夺了繁星的光彩。
……
……
苏州城西有一家收奇石异宝的铺子,老板是个古怪人,脾气暴烈,性情古怪,通常以极其冷漠的态度待客。
这铺子平日里极为冷清,只是偶尔才有一两个边陲商人上门问价,今日却是意外的来了三波的客人。
第一个上门的乃是苏州城有名的富户,那人姓刘,富贵的体态佝偻着身子,恭敬地递上一封信函,讪讪道:“是邓老板安排小的来的。”
那老板捏着粗壮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没好气道:“自己看。”
许富户应了允许,便拿起一大堆玛瑙水晶的物件,双眼放光,端详了起来,他说道:“真是漂亮啊,六爷哪搞的?”
“不懂规矩?”
躺在躺椅上的那名被称为六爷的老板瞪了他双眼,目光大寒,冷声道。
许富户心头一凛,生出几分惧意,语气低沉道:“懂!懂!小人多嘴了。”
躺椅咿呀咿呀出响动,窗边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六爷立马从躺椅上弹了起来,动作极快地取出了后腰的匕。
许富户也紧张地站了起来,不安道:“怎么了?六爷?”
他刚想向窗外望去,便被一团阴影拢住,接着就是一只快手迅疾地朝他掐肥胖的脖颈袭去,喀的一声,刘富户眼珠子骨碌猛转,口吐白沫,双脚离地,挣扎两秒便没了动静。
六爷古旧严肃的面容微异,有一声诡异的尖锐之声在他耳旁响起。
有两人突兀地出现在铺子里,其中一人徒手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掐死了正在选宝的许富户,另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那把摇椅上。捻着短须,面露笑意地看着他。
那人尖锐着嗓子,怪异道:“六爷,好大的威风呀!”
六爷见此人心头一惊,拱手低腰,说道:“二哥,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掐死许富户的男子将尸体随手一丢,面露狰狞,阴沉冲他笑道:“你面子大,二哥不来,怕是你六爷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