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这一路,走的不是皇宫大门,却是隐秘的侧门。
侧门入宫,齐公公一行将人带到皇宫里的一条巷子口便禀告离去,巷子口前站着一位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
“哟?承天卫指挥使周榆大人,陛下让你来接我?”
这位叫周榆的大官微怒道:“刘大人好大的架子,竟敢让陛下等待。”
刘子明挠挠头,不好意思道:“确实有事耽搁了,待会还请周大人给我求求情。”
周愉怒意微消,眉间闪过一丝无奈,叹道:“走吧,陛下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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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暖香萦绕,一袭金衣的男子正卧在金雕案榻上看着折子,面容苦涩,愁眉不展。
在太监的通传后,承天卫指挥使周榆半跪在一袭金色的龙衫面前,恭敬道:“陛下,人来了。”
年轻的九五之尊挥挥手,示意知道了,把人领进来吧。
刘子明走进御书房,走到离皇帝很近的地方,跪拜道:“刘子明,拜见陛下!”
皇帝赶忙扶着他的手,吩咐道:“你我乃知己,这些虚礼在朝上用也就罢了,私下不必如此。”
刘大人微笑道:“陛下,既是知己,亦是君臣。”
皇帝听这话,旋即揶揄道:“君臣?子明,听说朕召见你,你却忙着帮邻居家抓鸡,让朕等候,可有此事?”
刘大人装腔作势又要跪下,高喊:“陛下恕罪!”
年轻皇帝及时扶着他,笑道:“行了吧你,快起来吧,朕有要事与你讲。”
不等他开口,刘子明先张口说道:“臣斗胆猜猜看,陛下是否正为边境一事忧烦。”
皇帝眉心微动,收敛笑意道:“说说看。”
“也不难猜,边境叛乱系玉龙关守将徐荣所起,徐将军这人臣是了解的,忠肝义胆,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说他领头造反只有两种可能,一有人假传圣旨恶意挑唆,以勤王救驾之名起事。二则是徐荣在边军声威愈隆一呼百应,而他本人已被宵小夺了军权,有人借他的名号造反作乱而已。”
刘子明见陛下的眼神逐渐冷冽起来,稍稍顿了顿,接着说道:“无论是哪种,边境之危都已迫在眉睫,徐荣一支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我朝有能力解决如此边患的只有两人。老将军邢台三年前纵容其子参与央州武斗,被内阁问罪夺了军权困在京歌,他没有可能,所以就只剩下我朝定海柱,大将军卫义庭了。”
皇帝反问道:“卫义庭神勇无双,徐荣叛军溃败投降只是时间问题,朕又为何要恼?”
刘子明嘴角上扬,解释道:“徐荣叛军对朝廷大军来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剿灭他们确实只在朝夕之间,不过陛下的担忧就是在这朝夕之间。击溃叛军不难,难的是此去边境路途遥远,卫将军大军北上千里,若是京歌有变。。。。”
此话说完,御书房陷入了一片沉默。
随后皇帝神情肃穆,嘴角泛起苦笑,摇了摇头。
这反应弄的刘子明很不自在,他小心询问道:“陛下,臣说的不对?”
忽然皇帝大笑一声,拍手道:“真不愧是百里山的弟子,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