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冷声冷气地说:“要盖被子自己去拿。拉我的做什么?你是想我受冻么?”
傅九衢:……
“一条被子都要计较。”
“那又如何?”
辛夷冷着脸,“这是一条被子的事吗?这是尊严。”
傅九衢叹一气,“近日十一为何总是嫌弃我?”
辛夷听到这话,气得呼吸都不畅快了。
好家伙,到底是谁嫌弃谁啊?
辛夷转过身来,盯住他,“非得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声音未落,她察觉到男人的脸色不对。
尽管傅九衢认真地洗漱过了,但近距离的相对,辛夷仍是能闻到一丝丝的酒气,尤其是他酡红的脸,倚榻轻笑,雅态俊容,分明就是喝多了。
“你喝酒了?上哪里喝的?”
辛夷心里莫名就像空了一截似的。
男人不肯碰他,却饮醉而归,可以想见,这是跟别人在一起吃喝玩乐去了。
南京虽不如汴京繁华,可作为北宋四京之一,勾栏瓦舍里可不缺少美人……
更何况,以傅九衢的地位,就算他不主动去找女人,难保不会有没眼力见儿地往上扑,那些下属官员间,更是常常互赠美人儿,当成是交际应酬……
这些事情,辛夷都知道。
以前她对傅九衢是绝对信任的,可这万般事情汇集在一起,要她不多想都不可能,冷不丁就委屈起来。
婚前就想好的,要豁达宽容,不要恋爱脑,不要为男人而伤心,可真有那么一天,她仍是不能免俗,情绪泛滥,委屈盈满心间,半分都克制不住。
“九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傅九衢一惊,“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辛夷让自己冷静下来,听着外面的雨声,声音里好像也凝结了一层雨雾,湿漉漉的,酸啾啾的。
“再有三天就要回京了,你我不如趁今日把话说清楚。”
她正色看着傅九衢,“你要是对我没有兴趣了,可以直言,我们有两个孩子,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但你要让我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委屈我受不得的。你把话说在前头,我们可以好聚好散,互相祝福,要是让我事后才现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傅九衢眉头越拧越紧,“为何你会想这么多?”
他叹一口气,将辛夷揽在臂弯里。
“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今日是我在应天府衙最后一天上值。从明天开始,我便不再去了,只安心等吉日出行。几个同僚为我饯行,席间都来敬我的酒,我也推辞不得。”
这些年在应天,傅九衢跟同僚相处不错,离开前聚会一下,也是应当。
换以前,辛夷必然不会说三道四。
但眼下正是她情绪上头的时候,说什么都消除不了怀疑。
她阴阳怪气地哼一声。
“不是头痛吗?没有美人侑酒哪里喝得下去?”
傅九衢看着她,眼睛里情绪不明。
辛夷勾住他的脖子,试探般吻上去,“你是不是变心了?你还是我的九哥吗?”
“我没有……”
傅九衢手臂微微一僵,盯住她,双眼好像有灼人的热量。
辛夷眼睛烫了一下,意识到不对,手抵住他便往后缩去。
然而,来不及了,傅九衢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喉结滑动一下,用力揽过辛夷,身子一转便将人压下,那力气大得如同蛮牛,带着意味不明的亢奋,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倾泻而下。
“辛夷,这是你自己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