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像扬州的药铺一样,让别人来经营,我们做上游的药品、药材指导、可以派大夫教习,有疑难杂症,也可以会诊……”
辛夷说的是加盟模式。
在扬州的尝试,效果很好。
不过,她明白良人不想回汴京,是不想让人家说她闲话。
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还没有出嫁。
应天府没有亲眷,没有族人,她可以我行我素,着男儿装,行男儿事。回到汴京,到处都是熟人,有七姑八姨、三亲四戚,就算她不在乎,家中父母的脸面,怎么挂得住?
回京对良人是一个考验。
但让辛夷把她一个人留在应天府,仍是不放心。
有傅九衢坐镇应天府,九十一药铺生什么事都不用惧怕,换言之,良人是有倚仗的,这才能放手去干。
一旦他们离开,出事何人出头?他们在京里,手伸不到那么长……
“反正回京尚早,你不用马上就决定。”
辛夷想了一下,宽慰她道:“我就把这事说到这里,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良人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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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黄昏时分回到府里,还没有进屋,就听到小狸花在里头号哭。
她三步并两步,飞快地跑进去,看到小家伙趴在小床上,浑身都是汗,额头都湿透了,嘴里一遍遍地喊“阿爹”
,叫得像杀猪一样。
“怎么回事?”
辛夷大步进去。
桃玉在替孩子换小衣裳。
“方才在院子里尿尿,秋令没有现,我说了她几句,她委屈得哭,可能小狸花看到我凶,吓哭了……”
辛夷打量一下女儿的泪眼,笑了起来。
“哭着唤阿爹,是九爷回来了吧?”
这小狸花打小就娇气,但平常不会这么哭嚎,只有她爹在的时候,才这样,仗着爹爹宠爱,故意哭得这么大声。
桃玉好笑地点点头。
“爷方才回来,在里间沐浴……”
这个天气在外面走一趟,汗流浃背,辛夷现在都恨不得跳到冰水里去泡着,何况傅九衢。
“怪不得!他的宝贝女儿哭成这般,居然不闻不问……”
等小狸花止住了哭,辛夷没见傅九衢出来,这才进去找人。
净房里没有声音。
她靠近门扉,闻着那若有似无的香味,莫名地一顿,放缓脚步,轻手轻脚地去推门……
嘎吱!
门开了。
傅九衢湿漉漉站在门里,看着她,眉梢微扬。
“十一在做什么?”
辛夷的脸唰地红透。
明明没干什么坏事儿,但动作十分不端庄,好似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