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很会做官。”
曹翊走了过来,站到傅九衢的旁边,目光凌厉地从张尧卓的脸上掠过,淡淡一笑。
“重楼,你我今日皆是张大人的嫌疑人。”
张尧卓说接到线报,作恶多端的汴河水鬼张小娘子勾结了朝廷命官在药王塔商议要血洗张家村,那么,在场的朝廷命官,除了曹翊,便是傅九衢。
指的是谁?
傅九衢冷冷一笑,年轻俊朗的脸微微抬起,满是桀骜不驯。
“张大人,是吗?”
张尧卓笑容不变,“郡王不要误会,下官公事公办,不特指任何人。至于和小张氏勾结的到底是哪位朝廷命官,审问后,自有公断。”
傅九衢眉梢一挑:“若我执意要把她带走呢?”
张尧卓脸色微微一变,盯住他看了片刻。
“广陵郡王要违抗圣意不成?”
傅九衢:“皇城司办事,便是圣意。”
他声音尚未落下,程苍、段隋等一干皇城司侍从和禁军全都围拢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皇城司的那些人,身量本就长得高,看上去气势逼人,杀气腾腾……
张尧卓暗自咬牙,心火上涌,却不欲与傅九衢对敌。
他压着火气道:“无论如何,人犯是一定要带回开封府的。郡王若有不满,找官家去要人呀,何必为难下官?”
傅九衢:“张大人以为我不敢?程苍——”
他刚要吩咐人把辛夷带走,就被曹翊伸出的手臂拦住了。
“重楼!”
曹翊面色沉静,温声一笑。
“此案涉及甚广,想来张大人定会禀公办事,不会因一己之私,故意为难张小娘子,你我静待便可。”
傅九衢与他对视一眼,曹翊摇了摇头,暗暗提醒他此事蹊跷,切莫冲动失仪。张尧卓确实是奉了官家的旨意前来抓人,公然抗旨,到了金銮殿上也是先输了道理。
张尧卓见状,哈哈笑开。
“下官也是情非得已,得罪,得罪了。”
“带走带走。”
曾钦达在张尧卓的面前,态度比在云骑桥蛮横许多,就像得了什么尚方宝剑似的,声色俱厉地指挥两个衙役上前反剪了辛夷的手,从段隋和程苍的眼皮子底下,拖着人走。
辛夷冷笑着撩眼看他。
“曾大人,说我有罪,有没有证据?”
曾钦达沉下声音,“小张氏,你甭跟本官在这儿理论,有什么话去了开封府,到公堂上说去。”
辛夷一动不动,也没有情绪起伏。
“我中了陈储圣的毒,走不动。恐怕要劳烦大人派人来抬。”
陈储圣?
曾钦达震惊,看了张尧卓一眼。
张尧卓冷冷一笑。
“狡诈人犯,何来一句实话?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