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继续打坐修炼,总不能每次都等雪尊来救自己。
荒原深处几人各忙各的事情,时间流淌在他们身上并不明显,却不知道人界已经过去数载。
大越朝历时五年,终于迁都中州。
迎来了第一件喜事,梁淮月的孩子满月,沈照君自然要过来赴宴。
眨数年过去了,沈照君容颜依旧艳绝大越朝,只是眼里多了三分落漠,神情也不似从前张扬,多了几分内敛温婉,
耳边是喜庆的丝竹声,藏在衣袖里的手闲熟地把玩着一根玉笄,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转眼月儿都当娘亲了,时间当真是太匆匆,不知道……”
后面话却无法说出口。
同行流霜、降露都知道她又在想念女儿,可是有些事情做了便不能后悔。
王妃让姑娘背上弑母的罪名,还把她从武神侯府除名,是彻底断绝了母女之情,纵然有一天姑娘会重回人界也是陌路。
“奴婢听说小公子特别可爱,夫人不然过去瞧瞧。”
流霜赶紧岔开话题,提醒沈照君往事不可逆。
“是该去瞧瞧。”
沈照君也明白,后悔、伤感改变不了过去,把玉笄收好往内宅走。
生育后面容圆润的梁淮月,一身簇新的衣裳靠在凭几上,满笑容看着母亲虞氏逗孩子,忽然看到沈照君一行走进来,正要起身行礼就被流霜上前拦下。
“姑母特意不让人通报,就是不想你不为虚礼累着自己。”
沈照君一身王妃正服,风姿卓约走进来安抚完侄女,又对虞氏道:“嫂子抱着孩子也不许动,我也只能在你们面前自在些,不必为了一堆礼仪拘着自己。”
“姑母来得正巧。”
梁淮月待沈照君落坐后,面带笑容道:“有一物我早该给您,只是后来忙忘了,再后来生诸多的事情,更是忘记得干干净净,前些日子翻找旧物时,无意中看到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应该交给姑母。”
“什么东西,弄得神神秘秘。”
沈照君忽然有些期待,就看到自家侄女起身走进里间。
出来时手上多了小匣子,走到她跟前打开匣,里面竟是一枝做工精巧,栩栩如生的牡丹簪花,看颜色搭配正合她心意。
“这是……”
沈照君不解地问。
“此物唤绒花,用真丝所制,恰好荣华同音。”
梁淮月说着忽然跪下,阻止众人扶她起来道:“那年宫学添了手工课,我们都是做些女红、珠钗什么,唯独篁儿做了件很不一样东西,问她是什么,只说是绒花,看颜色不是她平常喜欢,便问此簪花是送给谁?”
“篁儿怎么说?”
沈照君迫不及待地问。
“篁儿说给娘亲做的绒花,肯定要华丽贵气嘛。”
沈淮月想着从前姐妹情深,吸一下鼻子道:“篁儿还说娘亲五官生得冷艳夺目,你别看这支牡丹色彩明艳,戴在娘亲头上也会黯然失色。”
“说完这番话不知道生什么急事,她便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回想宫学的生活,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染淮月满脸回味道:“放学后月儿便替她把花收起,后来竟把此事忘记,估计篁儿也忘记。”
迟到的礼物,沈照君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