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音,忱音……”
6岁岁轻声嘟囔着,紧紧揪住胸口前的小锦被,圆滚滚的小身子轻轻颤。
6景洲坐在床畔,当即瞪大了眼眸:陈音又是谁?
他哼了一声,刚要伸手替小奶团子掖被角……
“忱音!”
6岁岁奶声奶气的吼着,猛地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间,6景洲手忽地一颤,手中捏着的被角顿时落了下来。
“陈音是谁呀?”
6景洲不由撇撇嘴,心头酸酸的。
一听这名字,就觉着有些不男不女的。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小奶团子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轻轻蹙了眉头。
“咦,岁岁,你怎么哭了?”
6景洲心疼的伸手轻轻为她擦拭眼角滴落的泪水。
“沃哭了?”
6岁岁奶呼呼的小脸顿了顿,肉乎乎的小手缓缓一抹,却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稍稍阖上眼眸,脑海中涌现的便是忱音以身为祭陨落的那一幕。
可话本中从未提到这一段剧情。
而且,她绞尽脑汁想了一遍又一遍,先前压根就没有关于忱音的丝毫记忆。
6岁岁微偏着小脑袋瓜,水灵灵的眼眸中闪过一抹
6岁岁嘟囔一声,只觉得心口处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忱音……”
小奶团子咕哝间,小太子眼眸忽地一顿,阴郁的眉宇间浮现一抹怔愣。
眸底的赤红逐渐褪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
抬眸间,微张的嘴唇正对着一小孩儿的颈侧,仅隔一指之遥。
小太子惊得一屁股跌落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连连往后退了退。
方才,自己那番动作,瞧着怎么就那么像个邪物呢,仿佛要吸食人血一样……
吓人,太吓人了!
小太子一张薄唇止不住的颤抖着,使劲咽了口口水。
双腿止不住哆嗦的小男孩儿只觉得颈间拂过一阵凉飕飕的阴风,方才那番濒临死亡的感觉悄然逝去。
“呜呜呜,我要回家,回家……”
小男孩儿哭嚎着连滚带爬地跑下了山坡,连滚落的背篓都被他忘到了脑后。
樵夫见状,飞捡起脚下的砍柴刀,也急忙跑下了山。
小太子抬眸望着众人仓皇逃窜的背影,面上狐疑了一瞬。
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忙垂眸看了眼自己稍显透明的双手,喃喃道:“我,我怎么在这儿?这里,又是哪儿?”
小太子怔愣间,一阵梵音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他心神顿时一静,缓缓阖上了眼眸。
小太子只觉着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眼皮子越来越沉。
再次醒来时,一束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小太子伸手揉了揉眼睛。
他揉着揉着,眼眸忽地一顿,怔怔道:“父,父皇?”
话音说出口的一刹那,喉咙深处传来一阵阵刺痛,满是沙哑。
正不停着急来回踱步的皇帝身形忽地一顿,急忙扭头,面上的疲色顿时一褪,眼中隐隐闪烁着晶莹。
他与皇后自幼便青梅竹马。
他膝下虽也有其他儿女环绕,可太子却是他与皇后之间唯一的骨肉。
而太子也不负他厚望,是当之无愧的储君。
皇帝狠狠抹了把脸,说话声隐隐带着几分颤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