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再次跪下,呈上免死金牌,“请徐公公代为转达陛下,我贺家儿郎要死也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绝不做那低人一等、看人脸色的面、夫侍!,那样比死了还难堪!你们若要一意孤行,那就,要么把我们一家三口尸体抬过去,要么就请徐公公收了这块免死金牌转达陛下!”
徐宇临出宫前,皇帝是再三交代过的。这件事只能私下做,不能放出一点点风声!不然,多少老将寒心,多少年轻将领心寒,忠臣良将不善待已是不妥,再逼良为娼就不利于国家稳定了!
看贺老爷子态度坚决,徐宇气得脸红脖子粗,“真是给脸不要脸!那位大人……算了,既然你们不想去,有的是人想去!”
徐宇气恼地一把抓过免死金牌,一把将圣旨收回袖袋里,回手拿了紫檀木盒子,“错过这个机会,我看你家贺世子必然是要孤独终老的,到时候一样绝后!”
得罪了那位非凡人,还能婚配生子,他名字倒过来写!徐宇气鼓鼓地一挥衣袖,带着金甲卫走了!
贺铮打了个寒颤,看着徐宇带着金甲卫离开,“爷爷,今天在风月楼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要我当面,我没干。我不知道她和皇家有关系……”
贺老爷子拉着贺铮,“我们去书房说!”
朝贺老太太递了个眼色!
贺家闭门谢客!
书房,“铮儿,那些都是借口,他们可能在意的不是你,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这枚戒指你滴血认主,今天晚上就离开……”
想到过往,想到爷爷,贺铮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阿菁,当时,爷爷是用免死金牌换的我。那免死金牌,我当时虽然混账,但也知道价值。那是我贺家历代忠烈用命换来的!”
贺铮将烧兔子的火调小,“我以为这件事到这就结束了,爷爷却比我想得更多更远。他让我连夜离开!我不肯,拖了一段时间,我就差点走不了了。我眼睁睁看着一伙短装打扮的人光天化日进入我家……”
那以后,就开始了他没完没了的逃亡生涯!是怎么逃出京城,又怎么逃到十万大山的幽兰殿地界的,一言难尽。
可恨的是,他至今都不知道仇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只知道,贺家灭门后,朝廷出了海捕令,把他和几个暗卫、忠仆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说他们通敌叛国!罪不容诛!
他曾信奉的主,颠倒黑白的能力和手段,让他彻底醒悟,权力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最应该抓在手里的。
权力可以让人为所欲为,实力则可以让他一次次逃出生天!只可惜,他醒悟得太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暗卫和忠仆为保护他,死在他面前……
赵菁拍了拍贺铮的肩膀,“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仇那些怨,以后都会一一得报的!铮哥,你有我!”
那敢跟她抢男人的女人,敢调戏她男人的女人,她必然是不会放过的。
贺铮哽咽,“嗯。”
将赵菁抱到腿上,“阿菁,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就回京吧。那时候,我应该也离化灵境不远了,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不再是软弱可欺了!”
“嗯。好!”
赵菁感叹,美色迷人啊!
贺铮这张脸,好看极了!这身板,挺拔如松,看起来瘦削但又不失力量感,肌肉不多但又很靠得住!男友力爆棚!
不过,竟然不是他身上的宝贝惹来的家族灾祸,而是美色?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贺铮摇头,“我家人丁单薄,世代单传,我爹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战死了,我娘为我爹报仇离家出走就再没有回来!我跟爷爷奶奶长大的!如今,他们也不在了!”
想到还没有收尸,还在京城府里露天摆着的爷爷奶奶以及那些忠诚老仆,贺铮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阿菁,我只有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
赵菁拿丝绸薄巾给贺铮擦眼泪,“嗯!以后,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们俩,和孩子,好好过!把那些仇人全都解决掉!”
“嗯!”
赵菁叹了口气,贺铮比她好了一点点,多半是被爷爷奶奶溺爱着长到十五岁,没学到什么本事,还被坏人看上,不从,这才招致家庭变故,变成了孤家寡人!
她十岁遇到末世,在末世里看人脸色、摸爬滚打、挣扎求生,十一岁前还是有妈妈疼爱的,有妈妈想着念着的……
哎呀,等孩子一着床,她就是孕妇了,哪能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铮哥,你到底有没有话本子嘛?给我看看,我现在不能修炼,有些无聊嘛。”
贺铮心绪恢复宁静,“没有。但我有太学的一些典籍,是临走前,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说空间戒指里的典籍一定不能丢了,说以后光复家族还需要书本传家!”
看贺铮又有些心情低落,赵菁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就传给你儿子,我提前给他胎教!争取一生下来就能读能写!”
贺铮汗颜,“还是别!那样太辛苦了!还是等稍微长大一点再教吧。阿菁,刚刚我蹲守了一会儿那个兔子窝,我晚上能不能去找那只头顶有戳白毛的兔子练练手?它和我境界差别不大,我想试用一下你教我的新方法!灵海境新的战斗方式!”
“过几天再去。我陪你。”
几天以后,月黑风高的夜晚,贺铮将赵菁放到提前踩点好的平坦岩石上,纵身一跳,去找最大的那个兔子洞了。
赵菁百无聊赖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秋凉了,冬天要来了!
最大的兔子洞,直径有近两米,贺铮走下去都不用弯腰!
最厉害的那只兔子,头顶有戳白毛,是灵胎境初期,确实适合贺铮练手!
不一会儿,地下传来闷闷的轰隆声,好像洞穴垮塌了!
洞穴垮塌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灰兔子从地下洞穴中钻出来,全都莫名其妙地东张西望,出嘶嘶的警告声,吵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