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这一天卖了百来文了,如果天天能这样挣钱,欠债很快就能还清了,这日子可真有盼头!
这一顿饭一家人吃得兴高采烈,宴宴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嘴叭叭的和白竹商量明天去捡菌子。
吃过饭后,白竹站起来收碗去洗,张鸣曦坐着没动,从怀里掏出荷包,倒出铜板道:“菜心六十斤,卖了六十文,菌子两斤三十文,野菜三十斤,卖了十五文。买东西花了三十文,还剩七十五文。”
“买了什么花了三十文?”
见一下子花了那么多钱,胡秋月又有点心疼。
张鸣曦抬起下巴,朝柜盖点了点:“在那里!你要的咸盐,白糖,辣椒面。”
胡秋月这才想起来让他买盐腌咸菜的事,咸盐白糖都贵的很,一下子花掉几十文就不足为奇了。
她起来打开网兜收东西,张鸣曦看着宴宴笑眯眯地说:“过来!”
“干什么?”
宴宴一头雾水,他今天没做错什么啊?
张鸣曦把手伸进怀里,慢慢掏出一个布帕递给他:“给你!”
“是什么?”
宴宴打开布帕,原来是一块头巾!
“头巾!好漂亮的头巾!”
宴宴惊喜地一把捏紧了,翻来覆去的看。
头巾真的很好看,淡绿色的底子上绣着紫色的藤蔓,开着小小的白花,既好看又不张扬。
没出嫁的小哥儿和姑娘一样是梳辫子的,姑娘带头花,小哥儿带头巾,都是为了好看。
因为家里穷,宴宴从来没有带过头巾,一根大辫子光溜溜地拖在背后。
平生第一次收到头巾,宴宴兴奋得脸都红了,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张鸣曦既心疼又心酸,宴宴开朗活泼,知道家里穷,从来不主动要什么,今天意外得了一块头巾,看把他高兴的。
胡秋月望着宴宴高兴的样子,也很心酸,又替他高兴,也没怪张鸣曦乱花钱。
听到宴宴高兴的惊叫,白竹洗好了碗,擦干净手,走过来看。
见头巾漂亮,也很替宴宴高兴,他走到鸣宴身边,小声说:“我帮你系起来!”
鸣宴眼睛亮亮的,脸都红了,“好!”
他重重的点头。
白竹解开他的头,用手拢了拢,拿梳子梳通后,在脑后用头绳扎起来。
头绳紧紧绕了两圈后,把头巾扎成蝴蝶结,和头一起绑起来。
他对鸣宴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好看!”
他做小哥儿时从来没有带过头巾,见别的小哥儿是这样带头巾的。一跑起来像蝴蝶在头上飞,别提多好看了!
他倒是不羡慕,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羡慕也没用,干脆不想。
张鸣曦见他眼睛亮亮的给宴宴梳头带头巾,没有丝毫不悦,也没有半点羡慕,不禁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筷子一样的东西:“给你的!”
白竹见伸到眼前的大手,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像不相信似的望着张鸣曦:你是不是搞错了?
张鸣曦望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婴儿似的澄澈,又说了一遍:“木簪,给你的!”
白竹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双手接过簪子,做梦似的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