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法本就是黄药师,观看桃花,随风飘落所创,虚虚实实,捉摸不定,练到高深处,化虚为实,由实变虚,随心所欲。
纵然穆念慈所学,不过二三成,在这门掌法上的造诣,也算不得高。
但这女子门派传承,虽也不凡之极,可她尚未习得,本门最为高深武功,斗到此时,就有些相形见绌、遮拦不住了,只能仗着轻功身法,趋避游走。
顾朝辞眼见此女脚步轻盈,轻功犹胜穆念慈,此时于这丈许方圆之内,的确飘逸无伦、变化万方、趋退若神。
穆念慈在传承上虽然远胜对方,但其一味腾挪奔跃,她几次飞步击打,却也奈何不了对方。
但二人游斗这许久,小二已将饭菜送了上来,这女子轻功路数,也被顾朝辞摸准了七八成,他也有心,相助穆念慈获胜,好结束这场闹剧。
遂将两只筷子摆在手上,曲指轻弹,“嗖”
的一响,这一只筷子去势,也不怎样劲急,可恰到好处,正好拦住了斗笠女退路,随即又将另一根筷子,弹了出去。
斗笠女子耳聪目明,自也听到了,有股微弱劲风袭来,猛然间双足力蹬,旋身冲天跃起,猛地里风声扑面,又有一只筷子,迎面射来。
她此时哪还不知,这是有人正好拿捏住了,自己避让方位。心中极是骇然:“不曾想,这世上除了师父,竟有如此高手?”
但她胆大包天,心中极为不服,仍然“哼”
了一声,叫道:“好不要脸,以多取胜么?”
话音未落,已举手拍去,噗的一响,那根筷子虽毫不起眼,但附有顾朝辞内力,她虽然拍开,但身子立时一麻,自然由空而落了。
便在此时,穆念慈脚尖一点,身子腾空跃起,一个顺势筋斗,就从这女子头上,翻了过去。
这正是一招“细胸巧翻云”
,众人见他轻功佳妙,齐喝一声彩。
在此过程中,穆念慈若有心杀人,可谓轻而易举。但她竟伸出右掌,在这女子胸口,狠狠按了一下,又顺手一带,将她的斗笠,也给扯了下来。
这女子被人袭胸,不由自主“樱咛”
一声,此女真容一露,周围人“咦”
“呀”
,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顾朝辞本就想着,这女子定然貌美,可一看全貌,眼神也是一亮。
他天天对着穆念慈这种美女,都有这种反应,又遑论旁人?
只见这女子方当妙龄,明眸皓齿,刚才又被穆念慈,按了一下胸口,脸蛋此时正白里泛红,这幅神态更增娇媚。
那真是美目流盼,桃腮带晕,端地一幅好相貌。
可这时,就有一人浪笑着,道了一声:“软不软啊?快闻闻,香不……”
这人言犹未完,就“啊”
的一叫,众人循声一看,一名汉子已然仰面栽倒在地,其喉咙上,插着一根银针。他们都没看出,这银针怎么射出来的。
但顾朝辞修为高深,自是看的清楚,这枚银针,就是那女子伸手射出的,其手法甚为巧妙。
他见出了人命,便朝穆念慈招了招手。
();() 穆念慈见这女子,样貌脱俗,心道:“这女子果然美的很哪,生平所遇之人,好像只有黄师妹与义母,可压她一头了!”
她也看出,是这女子下的手,但她也为情郎出了气,那男子嘴上不把门,用辞哥的话说,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见顾朝辞招手,自然拎着女子斗笠,提步过来。两人不再理会,查验了一下食材,就开始享用起来了,他们吃饱还要继续赶路呢。
但这“嘴欠男”
虽然死了,可他还有两名同伴,立时拍桌而起。
只见一人手持一条熟铜棍,长得五大三粗,络腮胡子,显然臂力过人。
一人手提一柄单刀,五短身材,年纪也在三十左右,这人说道:“这位姑娘,我兄弟是在询问,这位兄弟,又甘你何事?你有本事,怎不找他理论?为何对我兄弟,下此毒手?”
这女子和穆念慈过了这许多招,知道若无人相助对方,她奈何不了自己,可自己也绝然赢不了她,故而虽被其“轻薄袭胸”
,可毕竟同为女子,虽有怒意,但脸色只微微一红,但那男子敢出言唐突于她,自然动了杀心,一出手,就是师传绝技,立取对方性命。
此时脸上红晕褪尽,一片清冷之色,闻言柳眉冷竖,杏眼含煞,叱喝道:“这人本事不大,嘴上却是不干不净,本姑娘自不饶他!拿他撒气,岂不理所应当?
至于这位姐姐,你们看不出,她武功好,我胜不过她吗?”
说着冷电般的眼神,又在两人脸上转了一转,一脸森然道:“你们与他蛇鼠一窝,若是现在立马滚,本姑娘倒能发发善心,放尔等一马!若再敢聒噪,一个也别想走!”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女子深刻诠释了,什么叫“煮熟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