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东四人对于生死已见惯,这个世道死人的事太多了,饿死的、下井挖煤被砸死的、病死的、被人打死的、打仗战死的,等等,乱世之中,人命最不值钱,贱如野草。
什么叫干革命?在一定程度上,干革命就意味着牺牲。
四人上了岸,以最快度跳下马在草丛中又以最快度穿上了棉袄、棉裤、棉鞋,邵万财看眼江中心默默地向不远处灌木丛奔去,其他三人收回眼神也跟了过去。
几人寻来些干树枝等,姜洪飞拿出放置在口袋里的火柴点着火。
噼噼啪啪!
火借风势,树枝燃烧起来。
自从上了岸张晓东手中的匣子枪莫名地又不见了踪影,邵万财等人没有开口去问,四人带马围着篝火谁都不说话,现在他们嘴唇都被冻成了紫色,过江时除了胸部以上他们其他部分都湿透了,尤其姜洪飞和老七,由于瘦小,整个肩膀及脖子全沾满了水,现在虽穿上了棉衣与烤着火,风一吹整个人还是瑟瑟抖。
姜洪飞与老七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向大江,邵万财时不时也瞄两下。
咕噜!
张晓东摘下酒葫芦喝一口递给姜洪飞。
“咳咳咳!”
从不喝白酒的姜洪飞喝一口急促地咳嗽起来。
“松花江江桥如果不被炸,大钢就不会牺牲!”
“想不到,过个江竟然丢了条人命!大钢是多好的一名战士啊,我们,绝不能让他就这样牺牲了!我们要为他报仇!娘的,到了鹤岗我打算杀人,只要是罪恶滔天,与这件事沾不沾边的都杀!
“邵队长,你杀过人吗?”
张晓东杀气冲天。
“杀过,39年的时候我弄死过一个鬼子。”
“局长,现在我也想杀人!”
“姜队长,你杀过没?打算杀几个?”
“我,没杀过,有你俩我就不杀了。”
“你们负责杀,我负责埋。”
“老七你呢?”
“局长,你不知道,老七在咱们手枪队枪法属这个!”
“而且在鹤岗地区,也是头子!老七原来是打猎的,枪法是百步穿杨指哪打哪!不管是什么枪,长的短的,都行!这么说吧,只要是通过他的手,几乎没有打不中的东西。”
邵万财接过话竖起大拇指。
“是吗?!”
张晓东忍不住打量了老七几眼,很是惊喜,还真没看出来,外貌平淡无奇的老七竟然有这样大的能耐,什么枪都能弄,而且还那样准,这下自己又捡到了宝了?
“队长瞎说的,没有那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