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禾和高梦丹分到了一组,同一组的还有白元。白元作为男士肯定是坐在后面的,高梦丹主动请缨去答题,说是比较熟悉节目组套路。
“”
行吧,司禾想着,就当洗个免费的山泉澡。
果然不出所料。这位新晋小花频频出错,大冬天的,司禾被生生浇了五桶冰水。
这趴录制结束后,高梦丹立刻冲过来冲司禾和白元鞠躬各种说抱歉,演的跟真的似的。
司禾已经冷到没力气跟她计较了。
叶子留下来帮她和节目组确认后续工作,她直接披了条浴巾就快步往外走,想着赶快回山脚下的酒店冲个热水澡。
山路崎岖,一时也找不到交通工具,走路要差不多二十分种。时间到了傍晚,山林里又刮起晚风,司禾牙齿止不住打战,只好缩着脖子,把浴巾挡到头上的位置。
司禾头越埋越低,踩着树叶只管往前大步走。
正在她计算着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时,额头突然被覆上了一片温热的柔软。
指节修长明晰,边缘被修剪得整齐干净。
手指移开,男人桃花眼微微耷拉着看下来,眉梢一扬“啧,不看路”
司禾抬头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的“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没来,”
许贺添眼眸虚起,似笑非笑慢悠悠道,“有人就一头撞树上了。”
司禾鼓了鼓脸颊,低声嘀咕道“太冷了。”
许贺添两指夹着一张房卡递到她面前,朝几米外的温泉酒店扬了扬下巴,语气不由分说“去洗澡。”
司禾抬头看了眼,对面是五星级的温泉酒店,建在岭川北山半山腰,规格极佳。
小腹的钝痛感让她有一瞬间的犹豫。
确实很诱惑。
但是还是算了。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嗯”
“要是明天新闻头条又说我用苦肉计咋办”
“”
司禾抬腿继续往山下走,和许贺添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微抬手臂把她拽了回来。
“苦肉计你的话”
他眉目敛起稍稍思索了下,抬起食指点了下司禾耳垂,同时放得极轻的声音落下,“去掉第一个字可能更管用。”
大伯一家其实都对她很好,因为心疼她这个侄女,生活上的各种照顾甚至比对他们亲儿子还仔细周到。
有天学校停电取消了晚自习,司禾提前回了家,半掩着的防盗门里传来对话。
大伯母母亲不满道“那小姑娘到底要住到什么时候啊房子本来就够挤了,她来了后小煜只能睡沙,每天中午吃饭都在打瞌睡”
大伯母连忙“嘘”
道“妈你小点声那孩子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爸,不住咱这儿那你让她去哪儿”
老人叹口气道“我也不是不知道她可怜那她亲妈不还在吗,咋不去她亲妈那儿”
司禾站在门口沉默片刻,转身下楼。
许贺添看到司禾的时候,她正蹲在贺蕊艺术工作室旁边的巷口。小姑娘脸埋在双膝里,肩膀抖动着,有极力控制的微弱呜咽声。
他走过去,鞋尖碰了碰她皮鞋“喂。”
司禾抬起头,满脸泪痕。
许贺添顿了顿,皱眉“哭啥呢你。”
司禾愣了下,转头看牌匾才现自己蹲在哪里,她下意识收住哭声,小声道“对不起。”
女孩子鼻尖红红的,快起身,“我马上就走。”
“”
少年嘴角无奈地半扯了下,“我是这个意思么。”
他不由分说地按下司禾肩膀,看了眼手机,安排道“你再哭十分钟吧。”
少年说完后,转身走到巷口戴上耳机,裤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抖出一只,没点燃,只虚虚含在唇边。
然后侧身背对司禾靠在墙上,挡住路灯,刚好把身体娇小的司禾全部笼在阴影里。
良久,司禾渐渐止住哭声,她起身慢吞吞挪步到许贺添身边,小心翼翼拉了拉他衣角。
许贺添转头,声音里隐约染上笑意“哭完了”
司禾点点头,却没动。
许贺添睨她“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