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嚇得臉都白了:「遊輪上這麼多人,你、你不怕把我推下去,被人拍到嗎?」
霍慕東:「大可以試試,誰敢發。」
那囂張的態度,讓小余想起好多聳人聽聞的社會聞,這位霍總跟一般的商人可不一樣,他是傳說中的豪門公子,正兒八經的富n代,家底深厚,關係盤根錯節,也許真敢草菅人命呢?
殊不知,他太緊張了,沒發現霍慕東表面上嚇唬他,實際手並沒鬆開,以霍慕東的臂力,根本不可能出任何意外。
小余磕磕巴巴地說:「我、我說!我都說!是、我們老闆逼我去的,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啊。」
霍慕東把他扯了回來。
小余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身後的大海,腿一軟差點給霍慕東跪下,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原來小余有男朋友,被老闆逼著去做商業間諜不是他本意,他既不想對不起男朋友,又不敢違背何總的命令,猶猶豫豫地下了藥,卻臨場反悔,把江禮騙了過去。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上演往霍慕東身上潑咖啡的戲碼,也是為了應付他老闆何平源,都是演給何總看的:我很努力照辦了,奈何霍總看不上我怎麼辦?
霍慕東:「你不想做,走就是了,拉上江禮做什麼?」
小余交代:「他……很出色,只要喜歡男人的,不可能不喜歡他那張臉。您身邊有了人,我就安全了。不然何總還會再逼我去的。」
「為了保證成功,我還趁著他暈暈乎乎的時候,幫他脫了衣服。」小余哭喪著臉說,「該交代的,我全交代了,這回真沒有一點隱瞞了。」
「……」
霍慕東:「所以,江禮對此全不知情?」
小余:「都是我的錯。」
霍慕東:「……」
霍慕東想起,那天江禮委屈憤然地穿好衣服,揚言不稀罕他,砰地甩上門的模樣。所以,自己真的冤枉他了?後來他為什麼又回來,因為藥物作用嗎?
見霍總表情陰晴不定,小余試圖講一點好話,給自己爭取從輕發落的機會:「這幾天我有偷偷觀察,那藥早就沒效果了,江禮還接著敲您房門,八成是喜歡上您了。」
小余觀察著霍慕東臉上的微表情變化,心中一喜,感覺賭對了,連忙再接再厲:「您高大威猛,英俊多金,沒有gay不喜歡的!」這是實話,其實他也心動的,但小余不敢招惹霍公子,懷著偷機密的目的,一旦被識破,霍總一定會整死他,為了工作把自己搭進去實在犯不上,還不如禍水東引,讓別人替他抗雷。
霍慕東:「別拿漂亮話忽悠我,你給我下藥、騙無辜的人進我房間的帳,該算還是要算。回去告訴你們何總,這份大禮我一定會還。」
小余臉又嚇白了。
霍慕東:「還不走?」
小余咬咬牙,說:「最後一個問題,您是怎麼識破的?就因為今天我太刻意了?」
破綻不止這一處,無意中聽到劉添偉的電話、今天小余拙劣的表演,以及,剛才詐他「怎麼把江禮換進房間」時,小餘下意識的反應是否認,假如他真無辜,應該問「江禮是誰?」
但霍慕東懶得跟他解釋,只淡淡地命令:「滾。」
小余心事重重滾走後,霍慕東飛復盤了幾家公司的局勢,抽空給董助打電話,讓他通知幾位隨行高管十分鐘後開會,掛電話前又額外吩咐:「想辦法幫江禮請個假,別太張揚。」
董助瞭然:「您放心,我跟巨轆的張總助有些交情,不會驚動高層,給江先生造成困擾,一定會遵照您的意思,讓江先生保持心情愉悅。」
霍慕東:「……」他哪有那麼多層意思?被董聞說的,好像他很緊張江禮似的。
怎麼可能?兩人也只是露水情緣而已。
霍慕東回到房間換衣服,發現某人還在熟睡。
江禮睡覺時很粘人,現在身邊空了,他便抱著被子,一條白皙的長腿搭在外邊半曲著,連腳趾肚也是很淺的粉色,顯得整個人都沒什麼血色,不知是不是冷的,霍慕東把空調調高了兩度,然後才去換衣服。
咖啡漬黏在身上有點難受,霍慕東去盥洗室,抽出濕紙巾,對著鏡子擦胸前乾涸的咖啡,就看森*晚*整*到肩膀上某人的齒痕。
是上下兩片弧形,組成一個相當平滑而對稱的橢圓,看得出肇事者的牙齒非常整齊。
想起昨晚的情形,霍慕東喉結滾了下。
還知道給他蓋章,真是蠻會的。好在這「印章」藏在衣服里,假如落在唇上,他還真不知怎麼跟人解釋。
等等——
江禮好像從來沒跟他索過吻?喜歡的話,不應該親吻嗎?
。
江禮就這樣睡到下午,因為睡了太久,人都是懵的。
他扯來厚厚的靠枕,墊在床頭,靠著側躺了會兒,才望著窗外的大海,發出嘆息:「好爽!」
這就是傳說中的度假吧!
睡到自然醒,聽著海浪的聲音發呆,住在昂貴的總統套房裡浪費時間……托霍總的福,他也享受了一把有錢人的生活方式。
而且連頂頭上司也沒找他的麻煩,真是個愜意的下午。
睡了太久,江禮起來就覺得餓,落地窗前的小圓几上擺著鮮的水果、甜點,甚至還有一份看起來非常像早午餐的貝果三明治,看起來非常誘人,江禮懷疑這是不是vip客戶專供的?反正他在大餐廳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