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奴家命苦啊!”
白莲花又哭了起来,“刚从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出来,以为逃出生天。岂料又要被送了回去。现在山北大雪封山,鸟兽不通,这不是要奴家去送死吗!都怪奴家不自量力,以为遇上了好人,谁知竟被人当作了累赘。”
“宛儿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皇子生性仁和,一听这话忙要解释。
“诶~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讲哦!”
皇妃却截住了皇子的话说道,“是你要跟着来朝歌,皇子他们虽跟你无亲无故,但也把你带了过来。——这也算仁至义尽了吧?来了之后又给你安排了住处,派人照顾你——你还想怎么样?让皇子娶你来当老婆吗?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皇妃嗤的笑了一声又道“做人可不能这样不知道感恩。还稍不如意就来这里哭哭啼啼的吵闹,还一个人,害怕!不如我们好人做到底,再给你找一个夫婿如何?”
众婆子都捂着嘴笑,一边鄙视的看着白莲花。他们先还觉得这姑娘有几分姿色,几个人私下里说起来,说皇妃这样神神叨叨的,也没个好的时候,不如就让应皇子把这个姑娘收在外面,做个偏房。可如今皇妃出来后这么一看,真是高下立见。皇妃那通身的气派,那股子雍容贵气,比的台阶下的人不仅黯然失色,更显露出几分不值钱的样儿。
“你!你是谁啊!我跟皇子说话跟你有什么相干!”
白莲花终于装不下去了,气急败坏的冲着皇妃叫道。
“诶!你这话算是问对了。我呀,就是这位皇子明媒正娶的夫人,被人叫做皇妃的便是。”
皇妃立直了腰身,俯视着台阶下的白莲花,不疾不徐的说道,“也是这里的一府之主。所以呢,姑娘,乖!听皇子的话,想回山北就送你回去,若是不想回呢,就得努力适应坏境。若是日后再要因为什么一个人,害怕,之类的琐事,来这里骚扰皇子,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这也是皇子皇妃大度,要不,早让人把你打出去了!你撒泼也不看看地方!”
见皇妃如此给力,兵不血刃,一个婆子忙讨好的跟着说道。说完还瞪了白莲花一眼,一脸鄙夷。
“就是,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不自重啊!”
“快走吧,快走吧!以后别再来了啊。”
“吩咐给门上的人,再看见她来,就打出她去。”
众婆子也七嘴八舌的跟着帮腔。
白莲花羞愤交加,脸涨得通红。皇子于心不忍,可看了看皇妃,还是婉言说道“宛儿姑娘,请回吧。”
那白莲花眼见如此,知道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只得愤愤离去。
皇妃大获全胜。可一转身却又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连正眼也不瞧皇子一眼,就大步回了屋。皇子这才知道皇妃所说的交代是指何事。忙也跟了回去解释。
婆子们这才松散下来,可很快就又聚在了一堆,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起来。
这个说“看不出这个疯癫皇妃,不高音儿不动怒的,就把找上门来的野女人给打了!哎呀,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没等怎么呢,早两口子先打起来了!那不是叫野女人看了笑话去吗!”
“可不是嘛!别看这皇妃说起话来笑模笑样的,可句句叫那野女人张不开嘴!这就叫绵里藏针,四两拨千斤!”
“看不出来啊!原来这也是个厉害的主!”
“是啊,是啊,我们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让皇妃这般数落!虽然不带脏字儿,可比骂还要厉害呢!要是我这老脸可受不住。”
“你受不住,谁受得住啊!就你是个要脸的!”
“反正大家伙儿以后还是小心着点儿吧。别去找钉子碰。”
“是啊,是啊。”
说完,几个人又忙忙的散开,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屋里,皇妃自顾换着衣服。她一回到屋里,就得换上宽松一点的绸布袍子。现下天凉,再在外面套一件天鹅绒的大外套,舒服又暖和。又将头披散下来,这才靠在她专门定制的宽大椅子里,抱着鸭绒靠枕,端起晾的正好的银耳莲子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权当应皇子是空气。
应皇子也不做声,只安静的看着皇妃的这一系列动作。他从未见过像皇妃这般会享受的人,看的他都有些羡慕。皇妃的享受,不是穷奢极欲,不是死搬教条,而是她沉浸在她自己的那个氛围里面,让看的人都觉得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