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毫不客气的回道。
应皇子一听纨绔子弟这个词,却是一笑,抬脚就上了轿子。“哎,你等等我啊。”
皇妃见状忙也跟了上去。
他们到的时候,商会里已经坐满了人。所谓的商会,其实就是会长黄有志的铺子后面的一间仓库。这块地连带着前面的铺子本都是义王的产业,黄有志只租用着前面的商铺。黄有志做了几年,自己攒了些钱,便跟义王提出想买下铺子。义王先不肯,后来商户们组织商会,黄有志因口才出众,脑子灵光,善能拉拢人心,便顺利当选了商会会长。次年再跟义王提及要买铺子,义王便同意了。只是要价颇高,以表示他并不是因为黄有志当选了会长,才把商铺卖给他的。只是后来却暗中把后面这块地半卖半送的给了黄有志,让黄有志烧酒作坊有了如今前店后厂的规模。
黄会长正跟几位行在前面说着什么,一看见应皇子进来,忙迎了上来,笑容满面的拱手道“皇子可来了。我等正还说着皇子呢。快快请入座。”
黄会长说着就把应皇子往第一排中间的位让。应皇子因带着皇妃,怕坐在前面引人注目,便不肯,只往后面捡了个位子坐下来。临坐下时,他警告的看了皇妃一眼,皇妃对他比了个手势,让他放心。应皇子虽然看不懂那手势,可从皇妃那严肃正经的脸上看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一掀袍子,坐了下来。黄会长等几个人又跟了过来,李广霖在后面用目光应皇子示意让应皇子放心。应皇子自己其实也知道今日竞选已经十拿九稳,可还是承情的对李广霖点点头。
黄会长看看周围,忽然问道“怎地赵行这个时辰了还不来?”
众人也随着他四下打量着,果然不见赵承志。
“定是忘了日子了。”
黄会长说着,就要打人前去赵承志家里去叫人。这时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人过来,附在黄会长耳边轻声说道“赵行怕不是死了吧?”
“啊?!”
黄会长大惊,瞪着那人道,“我们前几日还在一起吃的饭,赵行看着好端端的,并没有一丝病容,怎地就会死了呢?”
“我也是猜测。”
那人道,“我前几日去找赵行,见他家大门紧闭,敲门也无人应答,以为家里没人,便正要走。可巧,转身遇见个熟人。寒暄起来问我到此何干。我便说来找赵行,那人悄悄跟我说,说赵行只怕是死了。只是他家秘不丧,只在夜半时分,听闻院里传出来哭声。我说那会不会是赵行的老母过世了?他说不是,说还能听到赵母的声音。我不信,便又折回身,来到赵府门前侧耳细听,果然听见隐隐的哭声,只是声音极低,像是压抑着,不敢哭出声来。我再敲门,那哭声又没了。那赵府门上也不见挂着丧幡麻纸。是以,我也甚是疑惑。”
“竟有此事?”
黄会长惊疑的回身看着几位行,几位行也是面面相觑。正在此时,前面有个伙计模样的人急的直向黄会长招手,黄会长强笑着对应皇子说了声“哦,皇子稍坐,黄某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理众人,自顾而去。
余下众人也要走开,只是王平博拉着应皇子的手不放,抖抖索索的说些感念义王,激励应皇子的话。不多时,就见黄会长急匆匆的回来,黄会长的脸色跟先前大相径庭,脸上非但不见一丝笑容,反而阴沉的像是乌云罩顶。他进来看也不看应皇子这边一眼,便在前面坐下了。几个行见此,忙都过去了。应皇子见他们一过去跟黄会长几个脑袋就凑在了一块儿,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说话间,王平博回头看了应皇子一眼,有人忙拉了他一下。应皇子感觉他们像是在刻意躲避着他,只是不明白为了什么。
“那个赵什么,跟你是什么关系?”
皇妃在身后小声问道。
“他是……”
应皇子说着正要回头,后背被皇妃忤了一下,“别回头,看着前面。”
“哦,”
应皇子便看着前面还在窃窃私语的几个人,侧过头小声说道,“那人也是一个行会领。跟我并无关系。”
“不可能。”
皇妃也紧盯着那几个人,说道,“他们说的事情肯定跟你有关。”
这一点,应皇子也觉出来了。可是赵承志的死跟他会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这个黄会长出去以后,肯定有人跟他说过什么,让他十分害怕。”
皇妃又道,“这几个人,你们之间肯定有某种关系。”
“跟我?”
应皇子问,“我现下尚未加入商会,跟几位行只是相识而已,并未打过什么交道。更别说一起共事了。府里做法事的时候,几位行倒是都去了。哦对了,再就是前几日,义父专程宴请过几位行。义父养病期间,几位行都有登门探望,故义父让我代他宴请,以表谢意。仅此而已。”
“那位赵什么行也在?”
皇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