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子摇摇头,笑道:“你是无名小卒,我能和你一样?还是躲得远一点为好。”
白云子不是害怕自己惹祸上身,而是怕祸惹他人。
陈枫点点头,便与石强一起牵着李重润来到营门口。
“什么人?离去!”
已有军士警告起来。
陈枫也不管有人呵斥,只是蹲下对李重润道:“等下你爹娘就来接你来了。他们有好吃的。”
随后又起身吩咐石强:“我们一起喊,声音越大越好,直到营里出来当官的。”
原来他又要搞当初在扬州监牢里那一套。
………………
“庐陵王嫡长子在此,来接驾!”
“庐陵王嫡长子在此,来接驾!”
果然,当声音传至营内,一片大乱!
很快,三人便被监门守卫重重围了起来。
陈枫只是若无其事往地上一坐,掏出一包乌梅逗起李重润来。
石强却两腿战栗:“什么情况。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太孙送过来,却被你们包围了?”
一盏茶过后,包围圈让出一个口子。
陈枫抬头望去,却见一个姿色凄美的女子靠上前来,其却只留在营门内,不敢踏出一步。
这女子满脸泪水,神情复杂,既有焦急又有忐忑。
其生怕来人是骗子,更祈求来人不是骗子。
只见这女子带着哭腔,叫道:“润儿?润儿?”
李重润本是背对着女子,听到后面有人叫唤自己,便转身回头看去。可见眼前女子既陌生又熟悉,只觉得哪里见过,一时充满疑惑。
快一年不见,小朋友长得快,变化还是有不少。可就在李重润转头之时,这女子一下便认出来是自己亲生骨肉,心中巨石顿时落地,立刻又哭又笑。但见亲子认生,竟没认出自己,又顿时心如刀割。心疼起亲子流落在外,不知遭了多少罪,自责没有看好,才让亲子被人掳走。
此人便是韦氏。
刚才,韦氏听道营外有人叫道“庐陵王嫡长子在此。”
她等不及监门卫过来汇报,想要第一时间验证,便急忙找到刘仁景,千恳万求,才获准出了泥院,只是不得出营。
只见韦氏蹲下张开双臂,又叫道:“润儿,来母后这里,乖,快来母后这里抱抱。”
李重润听到韦氏再次呼叫,终于认出来面前的女子正是自己母后。其嘴角憋起,眼中擒泪,张开双臂迎了上去,还边跑边哭边叫:“母够,母够。”
待韦氏一把将李重润紧紧抱起,情已不能自已,便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亲,亲一口,又看一眼……
夫妻落难,母子离散,韦氏也有数不尽的委屈。而今日母子团聚,终于喜极而泣。
众人见此,无不心酸。
…………
完璧归赵,陈枫却被监门卫留下来,一时走不得。
待被守卫带至泥院门口,见韦氏眼泡依旧红肿,但抱着李重润,面带微笑,显然已平复了心情。其旁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陈枫心知此人当是庐陵王李显。
“敢问义士高姓大名?”
韦氏说着,居然向陈枫行了一个万福礼,而李显也拱手行礼。
这是要来问情况了。陈枫忙躬身回礼,道:“小子陈枫,扬州人士。偶然得知太孙身份,趁叛军兵败生乱,才将其带离险地,直到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