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分兵一万围攻润州,打了两日还没打下来。。”
“怎么不多派一点?”
“他已经增兵了,刚开始只派了两千。润州刺史李思文是他亲叔父,他本以为可以不战而胜的,没想到人家抵抗得异常顽强。”
“亲叔父竟也不支持他!”
陈枫幸灾乐祸起来。
“所以说他失了大义,必输无疑。听说朝廷任命大将军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其已领兵三十万,正在赶来的路上。恐怕不出半月就到。”
骆宾王恨铁不成钢。
“那岂不是说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骆宾王点点头,又道:“下次我给你带一些金子过来,防止以后没机会。”
陈枫则苦笑:“你给金子,我也不好使啊。”
大唐的宝钱才是市面通用的,金银反倒不方便兑换。
骆宾王则不以为然:“就算我能带进来通宝(铜钱),你又能带走多少呢?放心,我自有办法。”
见对方倾力相助,陈枫则劝道:“老先生不如趁官军过来之时,溜之大吉。别跟着徐敬业一起送死。”
骆宾王摇了摇头,回道:“老夫自然不会跟着他送死,但也不能提前离开。他们都知道我勤来这里,我若提前消失了,对你们看管更严。”
陈枫上前握住骆宾王的手,一脸恳切地道:“先生,听我的,国内无处躲藏的话,就去海外。高丽也罢,天竺也罢,即便不隐姓埋名,凭您才情,也都有立身之处。”
骆宾王见陈枫难得肃穆,回道:“容我想想。”
可老头想了一想,也不知想什么,却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从何而来?”
其目光犀利,不能直视。
只见陈枫眼里一丝慌乱转瞬而过。待其定了定神,道:“我是陈枫,本是陈长史家的书童,还能是谁?先生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骆宾王叹了一口气,道:“我后来也曾去调查过,你说的确实没错。你那些邻居的描述,也对得上你年龄和相貌。
但总感觉你和今人不一样。
你写的字,虽然潦草,可那三个字,看着既不像是错字,也不像是通假,但那几个字明明是有来历的。
如果说我才疏学浅,不认识几个字也就罢了,从你对待太孙和宰相来看,你少有对皇家和威权的敬畏。
更奇怪的是你仿佛能未卜先知,洞察世事人心,从而趋福避祸,渔利其中。”